“嗯,明天上午我们回村祭奠,下午我接你去逛愚公台庙会?”
“你妈和姊归怎么安排?”裴心雨面色迟疑,虽然很想让游嘉树陪着,可她毕竟是拖家带口来的。
“她们俩说去古城逛逛,我就不陪她们了,后天再陪她们,大后天我们返回。”
听到这句话,裴心雨有开心有失落。明天下午可以一起逛庙会她当然很开心。但后天,初四,是二月十四号,情人节,游嘉树要陪妈妈和妹妹,那就意味着不能出来了。想想就叹气。
叹完气转念一想,两个人目前关系都没有捅破,确实不好情人节那天再约,再说她是带家人来的,不陪她们走走也说不过去。
“好吧。”无奈。
不过半个小时,车子就开到了家门口,两人路上甚至都没说几句话。裴心雨觉得时间也快得离谱了吧,车子都停稳了,她还不想下车,磨磨蹭蹭:“我把马甲脱给你。”
“穿着吧,走回家还有一段路呢。”有30米的样子。
“那,我走了。”马甲不想脱,语气明显不舍。
游嘉树没接话。
裴心雨侧身拿后座的挎包和外套,开车门下车。
路灯下身影单薄。
“心雨。”
裴心雨走出两三步后,听到身后游嘉树喊她,一回头,就看到钻出车门的游嘉树,路灯下,像镀了一层光,打闪。
“怎么了?”裴心雨转回来,立到她面前。
两人近距离四目相对。
裴心雨身体轻微打颤,她在想游嘉树会不会抱她。
游嘉树舔了舔嘴唇,垂下眼神,再抬起,目光清明许多:“天冷,明天多穿些,穿羽绒服吧。”
裴心雨抿着嘴从鼻孔长出了一口气,磨蹭,这个破性格什么时候能改!
“那我走了。”说完转身就走。真是,大学时因为游嘉树这个慢腾的性格,她没少发火,可那人还是那种慢悠悠的状态,一副针刺也刺不透的表情。超级吸引人!
“必须一五一十交代出来。”
裴心雨洗完澡刚躺到床上,就被大姐掐住了脖子。
“交代什么?”裴心雨掰着大姐的手明知故问。
“晚上打扮得那么美,出去见谁了?”
“哪有。”被掐脖子的人口齿不清。
“你说不说?不说我挠你痒了哈。”
“不要。”
刚回答完不要,就咯吱咯吱笑了起了:“好了,不要挠,我说我说。”上气不接下气。
“说!”
“就,那人呗。”
“哪人啊?”故意的。
“游嘉树。”
“她一到就来找你?”裴心潮瞪大眼睛,这还不叫追么?
“这不到了没啥事嘛,一起吃个晚饭。”裴心雨从被窝里抬起身体,靠在床头,整理头发。
裴心潮悄悄凑到妹妹耳边:“这几天还会见么?”
“你问这个干嘛,真多事。”裴心雨理好头发钻进被窝,背对姐姐。
“说嘛,你不爱我了吗?”裴心潮趴妹妹肩头撒娇,她就比裴心雨大一岁,很多时候比裴心雨还像妹妹。
“哎呀,明天逛庙会啦。”裴心雨说完拉起被子盖住头,不想再被调侃。
愚公台庙会是辛城历史最悠久,规模最盛大的庙会。自宋代开始形成规模,延续至今。每年从农历正月初一开始,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五,从上午十点一直到凌晨两点不停歇。庙会上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摊位众多,五花八门,还有各种传统表演和娱乐项目,人流如织。
锣鼓声、戏曲声、吆喝声、笑语声,混杂入耳。美食摊位烟雾缭绕,香气四溢,各种气味交织在一起,让人垂涎欲滴。三五成群,两两结对,你追我赶,年味浓,气氛好,人的心情也变得雀跃。
买好门票,游嘉树和裴心雨并肩汇入人潮中。
“这么热闹?”裴心雨看着前方拥挤不动的人群感叹,她第一次来。
游嘉树也往前望去,一眼望不到头的人流:“这么多人?”
“你第一次来?”裴心雨望向游嘉树,正午阳光下,游嘉树一身黑色廓形短款外翻毛领小羊皮棉衣,深蓝色直筒牛仔裤,黑短靴,玫瑰金耳环,浅灰色羊毛围巾,松弛自然,很亮眼。
“嗯,以前经常路过,但没来过,我帮你拿包?”游嘉树说着伸过来手。
裴心雨垂了垂眼神,还是把挎包递了过去,她喜欢被游嘉树照顾,大学时出门都是游嘉树帮她挎包。
“快看,有杂技嗳。”裴心雨被不远处几个堆叠在一起玩杂耍的人吸引。
“走,去看看。”
杂技处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靠近不了,两个人只得踮起脚尖往里张望。人挤人,突然几个姑娘挤了过来,把踮着脚尖的裴心雨挤到一边,眼看要摔倒,游嘉树眼明手快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