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瓷就立在床边,没做任何动作,等他咳完。
“我就是不甘心,就想问问你,对我有没有爱,哪怕一丁点?”大拇指抠住食指的一点肉。
“没有。”斩钉截铁。
“呵呵呵,没有,一丁点都没有。”男人躺在枕头上笑,笑几声,脸色倏地变狠,质问,“那你为什么和我结婚啊?”
“都说我打你,我为什么打你?你说哪个男人受得了不让碰的!”
“哪个男人受得了新婚妻子喝醉了在床上叫别的男人名字的!”
鼻孔张大,咬牙切齿。
“裴志坤,在婚姻上,我努力过。结婚后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怀疑的出轨,没有。”
“今天我带女儿们来看你,是看在曾经的夫妻缘分上,你好好养病。”顾玉瓷落落大方,心已不起涟漪,也不想过多纠缠,转身要走。
“呵呵,‘潜光’,你叫的那个男人名字是‘潜光’,他是谁?”
作者有话说:
大家猜猜“潜光”是谁?下章揭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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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金潜光
太阳升起,阳光暖融融洒下,天空湛蓝,几朵白云悠然漂浮在天际。
宽敞明亮的大客厅里,堆满了大纸箱小包裹。床上用品、换季衣物、趁手的用品,两个年轻人长发高高盘起,一身短打,忙着打包。
“刺啦——”
“刺啦——”
胶带在裴心雨手里每转一下就发出尖啸声。
卧室里,顾玉瓷正蹲在地上往拉杆箱里收拾一些细琐的小东西。衣柜门大敞着,转身抱被子时,手碰到一款栗棕色盒子,手掌大小。眼神软了软,捧起来看。
盒子表面覆盖着棕褐色皮革,四角包着錾花金边。顾玉瓷抱在怀里良久,抬手拭去表面并不存在的尘埃,才缓缓掀开。
“吱——”铰链轻响,一块女士中古腕表赫然躺在象牙白内里绸缎上。黑色牛皮表带,玫瑰金长方形表圈,白色表盘,黑色指针,罗马刻度,小巧精致。
顾玉瓷捏住表带,缓缓提起,动作轻柔地像是捏起一块脆弱的蝉翼。指腹摩挲着表带扣环,眼神在表带表盘上来回巡视。突然,一滴豆大的泪珠砸落到表盘上,顾玉瓷赶忙伸手擦拭,可泪水像决堤了一般,倾洒而出,表盘越擦越湿。
顾玉瓷闭上双眼,眼泪还是从眼角哗哗流出,肩膀发抖,双手捧住腕表贴到脸颊上,“潜光。”
“妈,这个还带吗?”裴心雨抱着一个颈椎按摩仪走过来询问。
“哦,带着吧,到那就不买了。”顾玉瓷说着慌忙抹下眼睛,背过身体,把腕表放进木质盒子,搁到随身携带的拉杆箱里。
裴心雨还是看到了,妈妈在擦拭眼泪。
“姐,妈又哭了。”走到客厅,裴心雨小声告诉姐姐。
「姐,妈又哭了。」这句话,从小到大,她说过很多次,因为撞到过很多回,都是无意间发现的。她知道,没发现的哭泣远不止这些。
“是不是又在看那块手表?”裴心潮跟着妈妈生活,更了解细节。
“嗯。”
“我以前就说过,妈妈有个旧情人,你还不信。”
“唉。”裴心雨抱臂靠住书架,眼眶发烫。旧情人,这得有三十年了吧。好心疼妈妈。
“你说这都三十年了,什么样的旧情人让她这么念念不忘呢?”裴心潮颓坐在地上,“我猜肯定是早逝。”
“为什么是早逝?”
“如果还在世的话,应该会去找啊。”
望着收拾空的书架,裴心雨叹口气,“那不一定。”她有体会,自己摊上一个六年的都够折磨的了,妈妈这个三十年,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正沉思着,手机铃声响,一看来电,裴心雨忙转身走到角落去接:“嗯?”
“收拾得怎么样?”游嘉树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
“正打包呢。”裴心雨听着游嘉树那边杂乱吵闹,疑惑,“周末呢,昨晚不是说休息吗,怎么听着像是在外面,去巡店了?”
“不是,一会陪我妈和姊归去见慕云家长。”
“百亿小姨?”
“嗯,姊归早上来电非让我也过去。你先忙吧,有事随时联系我。”声音温柔。
“知道啦,晚上再聊。”
“好,挂吧。”
“嗯?”裴心雨鼻音带着撒娇。
“呵,想你。”游嘉树对着手机话筒轻声说,看着暗下来的屏幕,嘴角弧度下不来。
“姐,”金姊归从车里钻出脑袋大嗓门喊,“这边,快点,车不能长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