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人家级别更高呢。
他们这样的人都很会说话,先言简意赅说会过来,稳住她,随后又表达出平常不过来,是为了“她”特地才来,给足了面子。
夏泠也不知该说什么,绞了绞手指。
随后才意识到,原来他姓傅。
那晚他说过吗?
她不记得了。
可她确实,不认识什么姓傅的人。
“那夏小姐请,里面等。”老先生顺势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夏泠脑筋有些乱,被风吹得也有些不清楚,几乎是本能性要跟进去,突然有人叫住了她,
“阿泠!”
“你果然在这里,跟我走!”
夏泠回头,正是母亲去世后待她仍非常亲厚的表姐隋安然。也在s市读大学,大四。
她来堇家花园打工的事表姐一直都知道的,也劝了好几次。
那晚遇见傅先生后,她不愿跟别人提,还是告诉了表姐。名片弄丢了,她深思熟虑小半月后才来,来的路上还是十分忐忑,给表姐打了电话。
表姐果然猜出来了。
立刻来找她。
老先生目光平和地从她们姐妹俩脸上掠过,仍旧是礼貌客气的,也未有任何阻拦。
隋安然狠狠白了他一眼,拽紧夏泠手腕就往道路尽头跑去。
她们顺着高大梧桐组成的林荫道跑了许久,才离开这片幽静之地。街上说话不方便,表姐随手把她拉进一家小咖啡厅。
隋安然:“两杯冰美式。”
夏泠提醒:“很晚了。”
“对,让你清醒清醒。”隋安然重重道。
两杯美式上得很快,可能为了节省成本,都是透明纸杯。
隋安然插上吸管,刺溜刺溜吸了小半杯,苦得她脸都皱在一起。
然后她将杯子放到狭小的咖啡色桌面,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如果你有难处,可以来找我,你学费不是已经缴清了,还有什么难的——还有那些传言……”
她说到这里,压低了声:“大概率都是真的。”
听见传言,夏泠颦了颦秀丽的眉间。
她在s市一所综合类大学念大二,学校层次不好不坏。隋安然学的是音乐,上了音乐学院,里面同学非富则贵,有在堇家花园打工的,自然了解得更多一些。
不过,传言之所以是传言,就证明不是真实的。
“他是不是戴着黑色手套?”
“但他那晚……”
夏泠原想说,那夜,客观来说是他救了自己,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可迎上表姐一脸关切,也说不出话。
夏泠说:“可我已经想清楚了。”
“你也知道夏大山连学费都不给我交,这也算了。我继妹这几个月也不知道在哪儿,但一直在伸手要钱。我怕夏大山讨好我继母,把我妈留下的店卖了还钱。”
“你知道,我阻止不了他的。”她才二十岁,那些店面一直在父亲手里,继承权,说不清的。
“我也不只是为了钱,”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我知道傅先生不是好人,但我不能让我妈的心血就那么被拿来讨好人……还是继母。”
沉默过后,纠结了半个月的心绪突然清明了。她还是需要这棵大树的。
夏泠来得早,六点多就到了,现在也才七点。
刚才的老先生说傅先生知道她来了,八点会到。
“可是,泠泠——你知道给人当情妇,还是那种人。”
夏泠动了动嘴唇,又闭上了。
她不想跟表姐多解释,因为她怕说不是情妇,表姐可能会更加担心,更多揣测。那图什么呢,会不会涉及人身安全呢。
她既然心里已经决定,也不想再多听多思了。
“我走了姐,你别太担心,会好起来的。”快速将美式抿了几口,实在太苦了,但喝到最后,还是有一丝甜的。
夏泠拎了拎包带不再看表姐的脸,快速往外走去。
老先生仍在等她,仿若知道她会回来似的,朝她微微欠身,带着她往里走去。
“傅先生已经来了,在三楼等您。”
“这里还有三楼?”
夏泠在这里也就打工了一个月左右,只知道这里一楼就是老洋楼的格局,二楼才是各色包厢,以及负一层。
不知道还有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