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和沈砚在后面,马上就到!”柳云舟跑到他面前,喘着粗气,“我们还找到了娘的信!娘是被忠勇侯害死的!信里还提到了东宫旧案,只是后面被血渍染了,看不清楚!”
柳承毅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抓住柳云舟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东宫旧案?信里还说什么了?有没有提到下毒的人是谁?”
“没有,就写到‘下毒者’三个字,后面就看不清了。”柳云舟摇摇头,“沈砚说,娘的盒子里可能还有其他暗格,藏着更多证据。”
柳承毅沉默了,他走到快灭的火堆旁,蹲下身,用树枝拨弄着木炭。火星“噼啪”溅起来,映着他复杂的眼神。东宫旧案……十年前,他还是个五品偏将,曾护送过太子去皇陵祭祀。那天太子还跟他说“柳将军忠勇,以后要多护着朝廷”,可没过三个月,就传来太子病逝的消息。当时他就觉得不对劲,可皇上都没追究,他一个小官,又能说什么?没想到,亡妻竟然知道里面的隐情。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马蹄声,越来越近。柳承毅赶紧迎出去,只见柳清鸢和沈砚坐着马车回来了,赵虎和李砚跟在后面。他快步走过去,看到沈砚虚弱地靠在柳清鸢怀里,左臂缠着厚厚的布条,眼眶瞬间红了。
“沈砚,委屈你了。”柳承毅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以前总觉得这个赘婿手无缚鸡之力,只会拨算盘,却没想到,在最危难的时候,是这个年轻人拼了命保护他的女儿,还找回了亡妻的证据。
“爹,您别这么说。”沈砚虚弱地笑了笑,“我是柳家的女婿,保护家人是应该的。”
柳清鸢从怀里掏出紫檀木盒子,递到柳承毅面前:“爹,这是娘的盒子,里面有她的绝笔信,还有忠勇侯私通北狄的密信——只是密信藏在盒底暗格,要用火烤才能显形。”
柳承毅接过盒子,手指在上面轻轻摩挲着。这盒子是他当年送给林氏的定情信物,紫檀木是从南洋运来的,他亲手刻了缠枝莲纹,林氏当年收到时,还笑着说“这盒子要装我们一辈子的念想”。没想到二十年后,这盒子竟成了洗清柳家冤屈的关键。
“忠勇侯呢?”柳承毅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情绪,问道。
“跑了,去皇宫告状了。”李砚道,“我们打算现在就去皇宫面圣,王千户和刘百户愿意帮我们作证,宫里的禁军统领也可能会帮我们。”
柳承毅点点头,眼神变得坚定:“好!我们现在就去!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忠勇侯的罪行呈给皇上,还柳家一个清白,还亡妻一个公道!”
众人收拾好东西,骑着马,朝着皇宫的方向出。风雪渐渐小了,太阳从云层里探出头来,给雪地镀上了一层金色。柳清鸢坐在马车上,靠在沈砚身边,给他喂了口温水。沈砚的脸色好了些,握着她的手,轻声说:“别担心,皇上要是讲道理,肯定会信我们的。”
“嗯。”柳清鸢点点头,心里却还是有些忐忑。她知道,忠勇侯在宫里经营了二十年,势力盘根错节,皇上就算知道真相,也可能会因为顾忌朝局,不敢轻易动他。
皇宫的大门越来越近,朱红色的门柱在阳光下格外刺眼,门口的禁军举着长枪拦住了去路,枪尖的寒芒让空气都变得紧张。柳承毅勒住马,高声喊道:“罪臣柳承毅,有要事面圣,揭忠勇侯通敌叛国、谋害忠良的罪行!请各位通融,若耽误了国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禁军们面面相觑,没人敢做主。就在这时,皇宫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着绯色官服的太监走了出来,尖着嗓子喊道:“皇上有旨,宣靖安侯柳承毅、柳清鸢、沈砚,及千户王诚、百户刘顺进殿!其余人等在宫外等候,不得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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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鸢心里一松——皇上愿意见他们,就说明还有机会。她扶着沈砚,跟着柳承毅,还有王诚、刘顺,跟着太监走进了皇宫大门。皇宫里的路铺着青石板,雪已经被扫干净了,却还是透着刺骨的寒气。红墙黄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却像个巨大的牢笼,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们跟着太监,穿过一道道宫门,最后来到了金銮殿外。殿门紧闭,门口站着四个带刀侍卫,眼神锐利如鹰。太监进去通报,很快就出来说:“皇上宣你们进殿。”
柳承毅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虽然是件旧袍,却依旧挺直了脊梁。他带着柳清鸢和沈砚,还有王诚、刘顺,一步步走进金銮殿。
殿内气氛肃穆,檀香和龙涎香混合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皇上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穿着明黄色的龙袍,脸上带着威严,眼神却有些疲惫。忠勇侯跪在地上,看到他们进来,立刻哭喊道:“皇上!您看!柳承毅带着反贼闯进宫里了!他这是要谋反啊!”
柳承毅没理会他,带着众人跪在地上,高声道:“罪臣柳承毅,叩见皇上!臣有确凿证据,证明忠勇侯贪墨军粮、私通北狄、谋害臣妻,请皇上为臣做主!”
皇上的手指敲击着龙椅扶手,声音洪亮而威严:“柳承毅,你可知罪?之前有圣旨说你通敌叛国,证据确凿,你现在又说忠勇侯谋害你妻,可有凭证?”
“臣有!”柳承毅从怀里掏出紫檀木盒子,双手举过头顶,“皇上,这是臣妻林氏的遗物,里面有她的绝笔信,还有忠勇侯私通北狄的密信,请皇上过目!”
一个小太监走过来,接过盒子,呈给皇上。皇上打开盒子,先是拿起绝笔信,仔细看了起来。殿内一片寂静,只有皇上的呼吸声,还有忠勇侯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
忠勇侯的脸色越来越白,手心全是汗。他知道,林氏的信里肯定写了他的罪行,那些密信更是能让他满门抄斩。他偷偷看了一眼皇上,见皇上的眉头越皱越紧,心里顿时慌了,膝盖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皇上看了很久,终于放下信,拿起盒子里的另一张纸——那是沈砚从老周手里拿到的军粮账册副本。他翻了几页,眼神越来越冷,最后看向忠勇侯,声音像冰锥一样:“忠勇侯,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账册上写着你去年冬天采买五千石军粮,实际入库只有三千石,剩下的两千石去哪了?林氏的信里说你私通北狄,密信在哪?”
忠勇侯浑身一颤,趴在地上,声音颤:“皇上!臣冤枉!这都是柳承毅伪造的!他为了洗清自己的罪,故意陷害臣!林氏的信是假的,账册也是假的!”
“是不是假的,一查便知。”王诚突然开口,“皇上,臣手下有个弟兄,去年冬天跟着忠勇侯的亲卫去运粮,亲眼看到他们把军粮卖给了北狄的商人,还收了北狄的黄金!臣可以把他叫来作证!”
刘顺也跟着说:“皇上,忠勇侯的小妾住在城外的庄子里,那庄子里藏了不少北狄的玉器和皮毛,都是密使送给他的!臣可以带禁军去搜查!”
皇上冷哼一声,下令道:“来人!把忠勇侯拿下,打入天牢!派锦衣卫去搜查他的庄子,还有粮营的账目,务必查清楚!”
两个禁军冲了上来,架起忠勇侯就往外拖。忠勇侯挣扎着,嘶吼道:“皇上!你不能信他们!东宫的事还没查清楚!柳家也脱不了干系!”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让殿内所有人都愣住了。皇上的脸色瞬间变了,厉声喝道:“把他的嘴堵上!拖下去!”
忠勇侯被拖了出去,嘴里的嘶吼声渐渐消失。殿内一片寂静,没人敢说话。皇上看着柳承毅,叹了口气:“柳承毅,委屈你了。朕知道你是忠臣,之前是被忠勇侯蒙蔽了。朕决定,恢复你的靖安侯爵位,还你柳家清白。王诚、刘顺,你们护国有功,各升一级,赏银百两。”
“谢皇上!”柳承毅等人磕头谢恩。
皇上又看向沈砚,眼神里带着欣赏:“沈砚,你一个赘婿,却能在危难时刻挺身而出,不仅救了柳清鸢,还找到了关键证据,朕很欣赏你。朕决定,封你为从五品锦衣卫佥事,协助锦衣卫指挥使查探京城的奸细,你愿意吗?”
沈砚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皇上会封他官。他看向柳清鸢,见她笑着点了点头,便跪下来,高声道:“臣谢皇上恩典!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让他们退下了。
走出金銮殿,阳光洒在身上,温暖而明亮。柳承毅看着柳清鸢和沈砚,又看了看身边的王诚和刘顺,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我们回家。”他说。
众人骑着马,朝着侯府的方向出。路上,柳清鸢靠在沈砚身边,轻声说:“以后,你就是锦衣卫佥事了,再也不是别人嘴里的‘赘婿’了。”
沈砚笑了笑,握紧她的手:“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我都会保护你,保护柳家。”
柳清鸢的脸微微红,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她以为,这场风波终于结束了。
可她不知道,在天牢深处,忠勇侯被关在最里面的牢房里,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他对着看守的狱卒,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告诉世子,把东宫的那把匕送进宫里,给李太傅……”
狱卒脸色一变,不敢多问,转身匆匆离去。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先夫人信里提到的“盒底暗格”,柳承毅摸遍了盒子,却始终没找到——那里面,藏着比私通密信更可怕的秘密,关乎着整个皇室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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