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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云梦夺起居旧案破新局(第1页)

云梦泽的晨雾浓得能掐出水来,沈砚勒住河西马时,冰凉的水汽已经浸透了布袍领口,贴在皮肤上泛着冷意。脚下的泥地软得惊人,靴底踩下去能陷进半寸,拔出来时带着“咕叽”的黏腻声响,芦苇丛长得比人还高,风一吹就出“沙沙”的轻响,混着远处隐约的船桨声,倒比苏州府的烟雨多了几分藏不住的诡谲。

他从怀里掏出望远镜——镜片上蒙着层薄霜,哈气擦净后,终于看清了芦苇荡深处的景象:三艘乌篷船静静泊在水中央,船身涂着深黑色的漆,在雾里像三只蛰伏的水鸟,最中间那艘的船头,斜插着面绣着“宁”字的黄旗,旗角被风吹得打卷,正是宁王派来交接的人。

“沈砚,楚王的骑兵肯定藏在芦苇丛里!”柳云舟的声音压得极低,一只手攥紧了腰间的“犁头匕”,另一只手死死护着马鞍旁的迷你水车模型——这次是用桑木削的,还特意加了个小铁钩,出前他拍着胸脯说“万一落水能勾船”,此刻眼神却扫得比谁都紧,“上次在苏州府,周满仓说楚王的人最会伪装,马嘴会绑粗布、马蹄裹干草,走路连个响都没有,咱们得绕着芦苇丛走,别踩了他们的埋伏!”

秦忠拄着桑木拐杖,弯腰摸了摸地上的泥痕——痕迹新鲜得还沾着露水,边缘隐约能看出马蹄印的弧度,只是被人刻意用芦苇杆扫过,试图掩盖踪迹。“俺在西域于阗时,见过马贼这么伪装,”他声音压得更低,拐杖头轻轻敲了敲旁边的芦苇杆,“你听——风是往南吹的,可东边那片芦苇却在往北晃,里面肯定藏了人,最少有二十骑。”

沈砚点头,从怀里掏出张折叠的羊皮地图——是柳清鸢连夜让人送来的云梦泽水路图,上面用红笔标着三条浅滩和五处暗桩,连渔船常走的近路都画得清清楚楚。“我们分三路走,”他指尖点在地图上的西浅滩,“我带五个锦衣卫,换上粗布短褂假装楚王的人,跟着渔船绕过去,靠近乌篷船;云舟,你带五个禁军往东边芦苇丛扔土炸药——不用点燃引线,就往里面扔,制造动静把骑兵引出来;秦公公,您去找附近的船工,借三艘渔船在北边浅滩接应,要是我们得手,就往北边撤,那里有暗桩,骑兵的马不敢踩。”

“俺们也去!”身后突然传来个苍老的声音,三个穿粗布短褂的汉子从芦苇丛里钻出来,为的是个满脸皱纹的老船工,手里拿着根包浆亮的船桨,裤脚还沾着泥点。“俺是云梦泽的老郑,楚王的人去年就不让俺们种红薯,还强行收粮,俺们村有三家农户因为交不出粮,被他们绑去了王府!”老郑的声音带着怒气,指了指身后的芦苇荡,“俺们藏在这儿,就是想等机会跟他们算账,正好你们来,俺们有三艘渔船,比你们走陆路快,还熟悉水路!”

沈砚愣了一下,随即松了口气——有本地船工带路,比自己摸索着闯水路强多了。“多谢老郑叔!”他拱手作揖,“你们帮我们把船划到乌篷船西侧的暗桩边,等我吹铜哨为号,就用船桨砸他们的船底,把船底凿漏,让他们走不了!”

老郑重重点头,转身对身后两个汉子喊:“狗子、二柱,去把渔船划过来!今天让楚王和宁王的人知道,俺们云梦泽的农户不是好欺负的!”

没一盏茶的功夫,三艘窄小的渔船就从芦苇荡里划了出来。船身是用桑木做的,轻便灵活,在水里像鱼一样穿梭。沈砚和五个锦衣卫换上提前准备的粗布短褂,领口故意扯得歪斜,假装是楚王派来的杂役,跟着老郑往乌篷船划去。船桨划过水面,只出“哗哗”的轻响,雾气里,乌篷船的轮廓越来越近,能清晰听到船舱里传来说话声——是宁王的谋士在跟楚王的亲信讨价还价,声音尖细:“必须先让俺看起居注是不是真的,不然粮草俺们不卸!”

“急什么!”楚王的亲信语气不耐烦,“楚王殿下说了,起居注要是假的,俺们还能带着粮草跑了不成?等卸了粮,自然给你看!”

“沈侍郎,到暗桩边了!”老郑突然停下船,指了指水下隐约的木桩影子,“再往前就是深水区,他们的船停在暗桩后面,怕搁浅,不敢靠近。”

沈砚点头,从怀里掏出个小铜哨——是之前在甘州教农户吹的水鸟哨,音色像极了本地的“青头潜鸭”。他轻轻吹了声,哨音刚落,东边立刻传来“轰隆”一声闷响——是柳云舟把土炸药罐扔进了芦苇丛,虽然没点燃,可陶罐砸在石头上的碎裂声,足够制造出“遇袭”的假象。

“怎么回事?!”乌篷船里的人瞬间慌了,四个穿铠甲的汉子从船舱里冲出来,手里握着弯刀,探头往东边张望。沈砚趁机带着锦衣卫纵身跳上乌篷船,短刀“唰”地架在宁王谋士的脖子上,声音冷得像冰:“别动!再动就割了你的喉咙!把起居注交出来!”

谋士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一软差点跪倒,手指抖着指向船舱角落的木盒:“在……在那个紫檀木盒里!是楚王殿下让俺暂时保管的!俺就是个传话的,啥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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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打开木盒,里面果然放着本泛黄的线装书,封面用朱砂写着“东宫起居注”五个字,正是前太子的瘦金体,笔锋凌厉如初。他刚把起居注揣进怀里,芦苇丛里突然传来密集的马蹄声——楚王的骑兵被引出来了,正往这边狂奔,马蹄踏过泥地的“咚咚”声越来越近。

“撤!往北边浅滩走!”沈砚大喊着,和锦衣卫跳回渔船。老郑立刻划船,船桨划得飞快,溅起的水花落在船板上,混着众人的喘息声。楚王的骑兵追到岸边,却不敢下水——云梦泽的浅滩下面全是半露的暗桩,马蹄一踩就会崴断,只能在岸边气急败坏地大喊:“沈砚!你别跑!把起居注还回来!”

“沈砚!俺们在这儿!”柳云舟从北边浅滩跑过来,手里还拎着个没扔的土炸药罐,脸上沾着点泥,却笑得灿烂,“骑兵都被俺们引到东边的烂泥塘里了!秦公公还帮着老郑的伙计们挖了五个陷阱,里面埋了芦苇杆,有三匹马踩进去崴了脚,他们追不过来!”

秦忠也跟着走过来,手里拿着个刚编好的芦苇帽,帽檐上还插着根野菊花:“俺跟狗子他们挖陷阱时,特意选了软泥地,骑兵的马一踩就陷进去,没半个时辰拔不出来。另外,俺还问了老郑,楚王的粮草队在南边的陈家码头,离这儿正好十里地,咱们顺水路过去,半个时辰就能到,正好截了粮草,让宁王拿不到补给!”

“好主意!”沈砚眼睛一亮——截了粮草,不仅能断宁王的后路,还能把粮食分给云梦泽的农户,一举两得。他转头看向老郑,“老郑叔,您知道去陈家码头的近路吗?要是走芦苇荡里的水道,能不能比陆路快?”

老郑拍着胸脯保证:“知道!有条近路叫‘泥鳅湾’,穿过三道芦苇荡,半个时辰准到!俺们还能帮你们把粮草搬到渔船上,分给周围的农户——楚王的粮草,本来就是抢俺们的!”

队伍立刻往陈家码头出,渔船在芦苇荡里穿行,度比预想中还快。柳云舟坐在船尾,手里拿着迷你水车模型,跟老郑的孙子小郑玩得正欢。小郑才六岁,手里攥着个泥巴捏的小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模型:“柳哥哥,这个真能出水吗?俺家的水田每次浇水,俺爹都要挑几十桶,要是有水车,俺爹就不用那么累了。”

柳云舟把模型递给他,手把手教他摇摇臂:“当然能!等以后俺教你做真的,比这个大十倍,两个人踩一天能浇三亩地!楚王的人不让你们种红薯是骗你们的,红薯种在水田里,亩产比稻子多两石,到时候你们天天能吃红薯干!”

小郑眼睛亮得像星星,小心翼翼地抱着模型,生怕摔了:“真的吗?那俺等你们回来,俺要跟柳哥哥学做水车!”

沈砚坐在船头,借着雾里透进来的微光翻看着起居注。书页是用桑皮纸做的,摸起来粗糙却结实,上面用墨笔记录着太子病逝前七天的起居,连“辰时喝了一碗小米粥”“未时批改农税奏折”都写得清清楚楚。翻到最后一页时,他的手指突然顿住了——上面写着:“三月初七,楚王来见,赠‘桑苗图’,言及江南农税减免之事,楚王面露不悦,称‘农户减负则藩地受损’。后宁王派人送‘牵机引’,称‘可解农税之困’,未敢收,令秦忠藏于东宫枯井。”

“牵机引!”沈砚心里“咯噔”一下——这正是当年毒杀太子的毒药!原来宁王早就想对太子下手,还想借“解农税”的由头蒙骗太子!他把起居注递给秦忠,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秦公公,您看!宁王当年就送了牵机引给太子,虽然太子没收,可他肯定是后来用别的法子把毒药掺进了太子的饮食里!这就是东宫旧案的关键证据!”

秦忠接过起居注,手指颤抖着摸过上面的字迹,眼圈瞬间红了:“是……是太子的字!当年太子最看重农税减免,说‘农户安则天下安’,楚王和宁王怕损害他们的藩地利益,就下了毒手!俺们一定要把这件事呈给皇上,为太子洗冤!”

半个时辰后,渔船终于到了陈家码头。远远就看到十几个汉子正往马车上搬粮袋,粮袋上印着“楚”字的火漆,旁边只有五个卫兵看守,手里的长枪斜靠在马车旁,显然没料到会有人来截粮。

“动手!”沈砚低喝一声,锦衣卫和禁军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上去。卫兵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在了地上,手里的长枪“哐当”掉在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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