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谢绥有种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的感觉。
从那时起,谢绥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他开始去看医生,开始吃药。
时好时坏,没人知道他有狂躁症,他不敢告诉任何人,他是狂躁症,他宁愿别人都觉得他脾气暴躁。
他觉得他配不上唐糖,他总是躲着她,离她远远的,唐糖来找过他几次,他总是淡淡的。
唐糖朋友很多,他不是唯一,他躲了几次以后,唐糖也就不来找他了,觉得是谢绥不想和她一起玩了,甚至有些讨厌他。
谢绥总是因为一点小事就和别人大打出手,唐糖就更讨厌他了。
他上了高中,就再也没回过家了。
上了高中以后,唐糖遇上了顾长宴,她喜欢顾长宴喜欢的全校皆知,顾长宴有事没事总是喜欢来挑衅他,被他收拾过几次。
不过每次他收拾完顾长宴以后,唐糖总是会来找他的麻烦…
——
唐糖调了好久的监控才找到这里,一到精神病院的门口就觉得这里阴森森的,有些人在大喊大叫,有些人在哭在笑,有些人就这么目光呆滞的看着一个地方。
唐糖有些害怕,她的心也开始顿顿的疼。
她的谢绥从小就是在这里长大的,这哪是正常人生活的地方?
可是她的谢绥活这么大,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唐糖觉得脸上有些凉意,伸手摸了摸。
唐糖用袖子随便擦了几下,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先找到谢绥。
鼓起勇气走了进来,在医务人员的带领下去了当年谢绥妈妈跳楼的病房。
这里自从谢绥的妈妈跳楼以后就被封了起来。
唐糖一打开门就看见了蜷缩在角落的谢绥。
那一刻她的心揪着的疼,她走过去小声的叫谢绥,叫了好几声他都没有反应。
唐糖伸手一摸,谢绥浑身烫的吓人。
谢绥的脑子还在浑浑噩噩的回忆着,身体突然感受到了一阵温暖。
谢绥费力的想睁开眼睛看看,却怎么也睁不开。
他听到了唐糖在焦急的叫他的名字。
谢绥费力的睁开了眼睛,他真的看见了唐糖,他不知道这是梦还是现实,伸手想摸摸唐糖的脸。
手碰到唐糖的时候,感受到了唐糖身上的温度。
谢绥再也坚持不住,失去了意识。
有温度,这应该真的是唐糖。
唐糖一刻都不敢耽误送谢绥去了医院。
医生检查了一下,就给谢绥挂上了盐水。
唐糖坐在旁边,手紧紧的握着谢绥的手,她的谢绥,这些年受了太多的苦。
这些凄风苦雨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唐糖把脸埋在谢绥的手心里,泪水打湿了谢绥的手掌,烫的谢绥心尖一颤,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用那只输液的手摸上了唐糖的头:“别哭了,你一哭我就难受。”
听见谢绥的声音,唐糖抬头看着他,什么都没说,端着桌子上的温水喂他。
谢绥喝着水,眼睛死死的盯着唐糖。
一杯水谢绥一口气就喝完了,唐糖起身准备再去给他倒一杯,但是谢绥猛的抓住了她的手。
针头都歪了,针眼的地方沁出了大颗大颗的血珠。
唐糖:“你干什么啊?针头都歪了。”
谢绥看着她:“别走好不好?我怕…”
唐糖心疼的不行:“别怕,我在呢。”
然后伸手按下了旁边的呼叫铃,护士很快就来给谢绥重新扎了一针。
唐糖拿着棉签摁着刚刚的那个针眼。
棉签都换了好几根才没有在继续出血。
谢绥看着唐糖,生怕她走了。
唐糖轻声的安慰他:“我不会走的,我会陪你一辈子,你闭着眼睛睡会,我就在这里守着你好不好?”
谢绥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没一会就睡着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让谢绥睡得一点都不安稳。
唐糖就在旁边守着,轻轻的拍着谢绥的胳膊想让他感受到她就在他的旁边然后睡的安稳点。
谢绥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