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筠要做个大气度的人,晚上的算账,晚上再说,指不定没到时间就化解了。
顾筠问起正事:“现在,我们要搬家吗?”
冯牢头家被烧了,如果找不到罪魁祸首,很大概率会怀疑上他们,在本就要对他们找去麻烦的前提下,疯狂针对他们。
顾筠没有办法对付对方,更没办法对付对方背后存在的人,对于他来说,与其与对面正刚,不如换个地方生活。
林岳问道:“搬去哪里?你有多少钱?”
顾筠回道:“我不知道,家里有着多少钱,你不比我清楚?”顿了一下,“你有办法解决问题吗?”
他没有办法,林岳说不定有办法,对方现在和本县衙门看起来,关系不错。
林岳道:“可能有办法解决。”
“什么叫可能有办法解决。”
林岳道:“介于有与无之间。”
谁要听你解释可能一词?
顾筠想要听得是,那个可能解决问题的办法。
顾筠看着林岳,林岳丝毫没有不曾理解他话中意思的愧疚。
所以,他是故意为之。
这个可能解决问题的办法,与他近期对自己的异样有关,与王县令送礼,本地衙门衙役送信,本地衙门对他友好的缘故有关。
所以,他不会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
迂回婉转,对方将来面临很多不满意的事情,都会这样处理。
顾筠明了事实,不再追问。对方没有在原地等他反应过来,继续往前。
此时再看,对方已经走出好远好远了。顾筠估量了一下距离,心道:等他追上去,人已经到工地了。
反正已经得到冯牢头之事的应对之策,且改变不了,他没有去追,站在原地,询问对方:“你中午吃饭了吗?”
林岳:“吃了。”
顾筠得到回复,这就回去了。冯家着火,冯牢头等人干不了其他事情。
顾筠很快回到家中,他来到房主家,从那位娘子手中,拿回菜篮子。从中挑出一颗新鲜白菜,拔出几片叶子,洗净,一片片按在案板上头,切成宽度一样的丝,准备做饭。
一个人,怎么简单怎么来。
顾筠打算做个夹菜豆面饼。
他学着厨娘,开始和面,本来以为是很简单的事情,但面很不听话,认真调了半天,和成了面稀。
面稀稀得抓不起来,最后只得把白菜丝,混入面糊,煮成一碗豆面菜糊糊。
卖相不好。
狗不嫌家贫,好歹自己做的饭,顾筠盛了起来,吃了起来。
除了白菜的菜味,没有其它味道。
再喝一口,依然如此。
嗯……忘放盐了。
好歹油没有忘放。
勉勉强强吃完午饭,顾筠出门,看了看四下,冯牢头等人果然没有出现。
顾筠退回住所,把自己的药加水热好,吃了,又拿出膏药,涂满双膝,仔仔细细按揉,使其吸收。
做完这一切,他拿出书,在窗边学了起来。
太阳落山之时,他才放下书,起身去煮晚饭,经过中午一番折腾,他对做饭之事,信心大增。
一次不成,二次定成。
林岳还不知自己即将遭到顾筠的迫害,他下了工,径直往冯家去。
冯家火已经灭了,这会儿正热闹,只见好些衙门的人来了,正在安慰冯牢头。
原来冯夫人死了。
人们在废墟里面,发现了她,她和家中仆人都烧成了焦炭似的玩意儿。
冯牢头红着眼眶,咬牙切齿拜托众人一定要找到罪魁祸首,给冯夫人和他的宅子报仇雪恨。
众人纷纷应声。
林岳站在不远处,看向尸体。
他见过冯家所有人,只一眼,便看出尸体数量不对,冯家没有小孩,除去冯牢头,这里应该有五具尸体,但这里只有四具尸体。
其它人也发现了这点,对冯牢头说,这里少了谁,少的那人应该就是凶手。
冯牢头一口否决,道:“少的那位是我的小妾,她爹生了重病,今早回娘家探望去了。”
林岳闻言,向人打听了小妾家的住址,往她家去了。
到了她家,这位姜三娘正在家里惴惴不安,见到林岳,越发惶恐,道:“林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