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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无名碑 器官捐赠后他错认白月光(第4页)

他仰面躺在自己温热的血泊中,眼睛睁得极大,瞳孔已经涣散失焦,却固执地、死死地、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生命力,盯着手术台上同样失去了所有生机的林晚。最后一丝微弱的气息,从他被自己鲜血染得猩红的唇间艰难溢出,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一种令人灵魂颤栗的、至死不休的执念:

“…你的…心脏…还…给…我…”

抢救室里,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永久的暂停键。

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浓烈的血腥味在无声地弥漫、扩散,如同实质般压迫着每个人的神经。

下一秒,心电监护仪尖锐刺耳到足以撕裂耳膜的警报声,如同地狱的号角,骤然响起——先是属于林晚的那一台!屏幕上那原本就微弱紊乱、如同风中残烛的波形,在周寻倒下的瞬间,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猛地掐断,骤然拉成了一条笔直的、宣告终结的、绝望的直线!出凄厉悠长的、如同哀嚎般的“滴————————”声!

紧接着,另一台被手忙脚乱接在周寻身上的监护仪,也出了同样冰冷、同样宣告终结的、凄厉的长鸣!

两条代表生命终结的、冰冷的直线,在惨白的屏幕上平行地、永恒地延伸开去,再无任何起伏。如同两条通往无尽黑暗的铁轨。

猩红温热的血液在地板上肆意流淌、交融,早已分不清彼此,散出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铁锈味。医生和护士们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脸上写满了极致的惊骇、茫然和一种灵魂被抽离的空白。无影灯惨白的光,冷漠地、无情地笼罩着手术台上失去生命的林晚,笼罩着地板上倒在血泊中的周寻,笼罩着这如同地狱绘卷般的人间惨剧。

“呕…呃…”一个年轻的护士终于承受不住这巨大的视觉冲击和浓烈的血腥味,猛地弯腰捂住嘴,剧烈地干呕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这声音像是一把钥匙,解开了凝固的魔咒。

“快…快抢救周先生!!快啊!!”主刀医生嘶哑着嗓子,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和压力而完全变调,带着破音的尖锐。他几乎是连滚爬爬地扑向倒在血泊中的周寻。

“林小姐…林小姐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瞳孔…散大了…”另一个医生颤抖着手去探林晚的颈动脉,又翻开她的眼皮,绝望地摇头,声音带着哭腔。

抢救室里瞬间乱成了一锅煮沸的、绝望的粥。所有能用的手段都用在了周寻身上。徒劳的胸外按压,每一次按压都只是让更多的鲜血从他胸前那个狰狞的、深可见心脏的创口里汩汩涌出,染红了按压者的手套、白大褂、冰冷的地面…除颤仪强大的电流让他的身体在血泊中剧烈地弹跳,却无法唤醒一丝生机。强心剂注入静脉,如同石沉大海…心电图上的直线,冰冷而固执,纹丝不动。

温萦夏签下的那份冰冷的匿名捐赠协议,像一道无形的、不可逾越的屏障,将她彻底隔绝在了生者的世界之外。没有捐赠者家属需要通知,没有后续的致谢,没有一丝波澜。她的骨灰盒,在殡仪馆最偏僻、最积满灰尘的角落,沉默地等待着最终的归宿,盒盖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如同被世界遗忘的尘埃。

而周寻和林晚的葬礼,则是一场轰动全城的、极尽奢华的告别。巨大的黑白遗照悬挂在灵堂中央,照片上的周寻英俊逼人,林晚笑靥如花,定格在世人眼中最完美的一刻。悲痛的悼词出自名家之手,字字泣血(至少表面如此)。堆积如山的花圈散着浓郁的香气,每一束都价值不菲,来自政商名流。穿着昂贵黑色礼服、神情肃穆的宾客挤满了偌大的殡仪馆大厅,镁光灯闪烁不停,捕捉着每一张或真或假的悲伤面孔。报纸头条用触目惊心的巨大黑体字宣告着“商界巨擘周寻与爱侣林晚情殇离世,豪门绝恋悲歌落幕”,下面配着两人昔日甜蜜相拥的合影,背景隐约可见抢救室外混乱而血腥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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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嚣终会散尽。镁光灯熄灭,花圈凋零,宾客离去。关于那颗引一切悲剧风暴的心脏来源,关于那个被所有人刻意遗忘在角落的名字——温萦夏,彻底淹没在时间的流沙和上流社会讳莫如深的默契里,无人提起,也无人探寻。她像一颗投入最深海的石子,连最微弱的涟漪都未曾激起,便归于永恒的沉寂。

只有医院后山,那片荒僻得连清洁工都很少踏足的角落,在某个无人知晓的清晨,悄然立起了两座小小的、毫不起眼的花岗岩石碑。没有名字,没有照片,没有生卒年月,没有任何能标识主人身份的文字。粗糙的石面,沉默地承受着风雨的侵蚀,留下斑驳的痕迹。

不知从何时起,一个无声的仪式开始了。每天,当第一缕灰白的晨光艰难地刺破沉沉的夜幕,驱散山间最后一缕寒意,总有一束沾着晶莹剔透露珠的白色小雏菊,静静地躺在左边那座无名碑前。花朵细碎而纯洁,带着山野间特有的、微苦的清新气息,花瓣上的露珠在初升的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璀璨的光芒,宛如未干的泪滴。

没人知道是谁放的。医院的清洁工老刘头偶尔推着垃圾车路过,瞥见那新鲜的花束,也只是摇摇头,浑浊的老眼里带着一丝不解和叹息:“唉,这年头,还有这么长情的人呐…天天送,风雨无阻的…”他嘟囔着,推着车慢悠悠地走远。

日子久了,这成了医院后山一个无人解开的谜,一个带着点灵异色彩的都市传说。新来的实习护士小杨好奇心重,不信邪,连续几个晚上裹着厚外套,躲在远处一丛茂密的冬青后面蹲守,想揪出这个神秘的花匠。山里的夜风又冷又硬,虫鸣聒噪,四周影影绰绰的树影在月光下如同鬼魅。她瞪大眼睛,竖起耳朵,熬到后半夜眼皮打架,却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每次她熬不住,在天蒙蒙亮前带着一身寒气离开,等天亮后再偷偷溜回来查看时,那带着冰凉露水的白雏菊,已经如同变魔术般,准时出现在碑前,安静得仿佛它们一直就在那里。

直到一个暴雨倾盆的深夜。

狂风如同失控的巨兽,在漆黑的山林间咆哮嘶吼,几乎要将新生的树枝拦腰折断。密集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浑浊的水花,整条通往墓地的泥泞小径变成了浑浊的溪流。值班的保安队长老张巡夜时被淋成了落汤鸡,冰冷的雨水顺着雨衣领口往里灌,冻得他直哆嗦,心情恶劣到了极点。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泥水路过那片荒僻的墓地时,下意识地、带着点不耐烦地瞥了一眼左边那座无名碑的方向。

黑黢黢的雨夜里,视线模糊。碑前泥泞的地面上,只有被暴雨冲刷出的深深沟壑和浑浊的水洼。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这么大的风雨,鬼才来送花…”老张心里暗骂了一句,裹紧了湿透的雨衣,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只想快点回到干燥温暖的监控室。就在他快要走出这片荒僻角落,踏上相对干燥的水泥路时,眼角余光似乎瞥见了什么异常。他猛地停下脚步,狐疑地转过身,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眯起眼睛仔细朝无名碑的方向望去。

左边那座无名碑前,依旧空无一物。泥泞的地面上,只有雨水流淌的痕迹。

老张皱着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攫住了他。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投向不远处那棵歪脖子老槐树粗壮的枝桠深处——那里,藏着一个极其隐蔽、用来监控后山唯一通道以防物资偷盗的广角摄像头。这是一个连医院大多数管理层都不知道的、只有保卫科核心人员才清楚的秘密布置。

鬼使神差地,一种强烈的好奇心(或者说是不安)压过了寒冷和疲惫。老张拖着湿透沉重的身体,像头水牛一样,踩着泥泞,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位于医院地下一层的监控室。

监控室里只有机器运转的低沉嗡鸣。老张甩了甩雨衣上的水,坐到主控台前,熟练地输入密码,调出了连接后山通道那个隐蔽摄像头的监控录像。他直接将进度条拖到了接近凌晨三点——那个白雏菊通常出现的“幽灵时间”。然后开始慢回放。

屏幕上显示的是昨夜暴雨如注的画面。红外模式下,世界一片灰白,只有密集的雨线如同白色的鞭子,疯狂地抽打着镜头。时间数字在右下角无声地跳动。

o::…

o::…

o:oo:oo!

就在时间跳到凌晨三点整的那一瞬间!

就在那座无名碑前的位置,像素点构成的灰白画面上,毫无征兆地、极其诡异地,凭空出现了一小团模糊的、不规则的、散着微弱光芒的光影!那光影的形状轮廓,像极了…一束被雨水打湿、微微散开的雏菊花束!

这团光影只持续了极其短暂的几秒钟,仿佛信号受到了某种强大而未知的干扰,画面剧烈地扭曲、跳动、出现了大片的雪花噪点!随即,那束“光”的花束,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抹去,瞬间消失了!

屏幕上,依旧是空荡荡的、被雨水冲刷得一片狼藉的碑前地面。仿佛刚才那诡异的一幕,只是老张眼花产生的幻觉。

老张的呼吸瞬间屏住了!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尾椎骨猛地窜起,瞬间席卷全身,头皮阵阵麻!他猛地拖动鼠标,把进度条往回拉,一帧一帧地回放,死死定格在光影出现的那诡异瞬间!

他屏住呼吸,身体前倾,眼睛瞪得溜圆,几乎要贴到冰冷的屏幕上。

在那一团因干扰而模糊扭曲、难以清晰辨认具体形态的光影中心,在密集如织的雨线干扰下,似乎…隐约…极其勉强地…勾勒出了一个极其虚淡、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消散在狂暴雨幕中的轮廓!

那轮廓纤细、单薄,肩膀微微内收,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脆弱感。像是一个穿着…宽大病号服的…女子的背影?她微微弯着腰,低着头,一个极其轻柔的、仿佛放下什么易碎物品的动作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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