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夜点了点头,似乎对她的回答并不意外。但他话锋一转:“然而,太过合理的线索,有时反而是陷阱。”
沐云筝心中一动:“王爷的意思是?”
“沐凌风的长随,失踪了。”萧夜淡淡道,“在陶窑附近被现时,已经是一具尸体。初步勘验,是失足坠入废弃窑井,死了大约三天。”
沐云筝猛地站起身:“灭口?!”
“或者,替罪。”萧夜眼神冰冷,“凶手似乎很清楚查案的进度,总能快一步。有人在暗中操纵。”
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案子变得更加扑朔迷离,水更深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侍卫的低声阻拦,以及一个女子尖厉的哭喊声。
“让我进去!我要见那个煞星!扫把星!害了我女儿还不够,还要来害我儿子!沐云筝!你给我滚出来!”
是柳氏的声音!她竟然闹到京兆府来了!
房门被砰地推开,柳氏披头散,状若疯癫地冲了进来,指着沐云筝破口大骂:“是你!一定是你这个贱人搞的鬼!你记恨云裳,记恨我,现在编造这些谎话来陷害风儿!你不得好死!你克死了你娘,现在又来克我们!王爷!您千万不要被这个妖女骗了!她落水之后就邪门得很!她会妖法!”
沐云筝冷静地看着她歇斯底里,心中却疑窦丛生。柳氏的反应过于激烈了,不像仅仅是护子心切,更像是一种……恐惧?她在害怕什么被揭露?
萧夜皱眉,示意侍卫将柳氏拉开。
柳氏被拖出去时,还在疯狂叫喊:“沐云筝!你等着!你不得好死!你们都会遭报应的!云袖……我的云袖就是被她克死的……”
云袖?aga?
沐云筝猛地看向萧夜。萧夜也正看着她,眼神深邃无比。
“沐云袖……”萧夜缓缓重复这个名字,“你那位,一年前‘病故’的嫡长姐。”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从怀中取出一份陈旧卷宗的抄录件,放在桌上。“这是京兆府留存的,关于沐云袖落水案的简要记录。当时判定为失足。”
沐云筝拿起那份薄薄的纸张,快浏览。记录极其简略,语焉不详,目击证词模糊,几乎全是倾向于“意外”的结论。但其中提到一个细节:沐云袖被打捞上来时,身上披着一件男子的外袍。
“这件外袍……”沐云筝指着那行字。
“据说是路过的家仆好心给盖上的,后来不知所踪。”萧夜道,“当时并未深究。”
一个模糊的、大胆的猜想在沐云筝脑中逐渐成形。秋纹的死,长随的死,指向世子的线索,柳氏的疯狂,还有一年前死得蹊跷的沐云袖……这些散落的点之间,似乎隐藏着一条若隐若现的线。
她需要更多的信息,需要重新审视沐云袖的“意外”。
“王爷,”沐云筝抬起头,眼神锐利得惊人,“臣女有一个不情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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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臣女想……开棺验尸。”
萧夜瞳孔骤然一缩!即便是他,也被这个女子一次又一次惊世骇俗的请求震住了。
开棺验尸!验的还是伯爵府早已下葬的嫡长女!这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会激起怎样的舆论风暴和贵族反弹,可想而知。
沐云筝紧紧盯着他,心脏也在狂跳。她知道这个要求多么疯狂,但她有种强烈的直觉,沐云袖的死,才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钥匙。那水下冤屈的亡魂,或许正等待着真相大白的一天。
她看着萧夜冷峻的侧脸,等待着他的决定。是斥责她荒唐,还是……
萧夜沉默了很久,久到沐云筝几乎以为他会断然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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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本王一个理由。”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复杂的、沐云筝无法名状的情绪,“一个足以说服本王,去撼动一座贵族坟墓的理由。”
沐云筝迎上他深不见底的目光,缓缓吐出一口气。
“因为,”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带着法医特有的信念感,“尸体从不说谎。而真相,往往藏在最深的沉默里。王爷难道不想知道,一年前那个夜晚,荷花池底,究竟生了什么吗?那件消失的男子外袍,又到底属于谁?”
“或许,秋纹的死,长随的死,都只是因为,”她一字一顿,抛出最大胆的假设,“有人想拼命掩盖,沐云袖死亡的真相。”
萧夜的目光骤然变得无比锐利,如同出鞘的利剑,直直地刺入她的眼中。
房间内,空气仿佛凝固了。棺木能否开启,谜团能否揭开,似乎全在眼前这位权倾朝野的王爷的一念之间。
而沐云筝知道,无论答案是什么,她都已经踏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一条用解剖刀对抗罪恶,用真相撕裂重重黑幕的路。
她的目光毫不退缩地回视着端王,等待着他的判决。那眼神,依旧如同看待一个极其复杂、亟待解析的——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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