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顾枭的“最终义务”……真的是要让她亲自怀孕,生下那个试管婴儿?!林医生的“好心”建议,只是为了让她身体达到最佳受孕状态?!那些“营养餐”、那些“关心”……全都是阴谋的一部分?!
而最后一句,更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上!
薇薇的死因有疑?!城西疗养院?!
这条信息是谁给的?目的是什么?是善意提醒,还是另一个陷阱?
无数个问题瞬间涌入大脑,让她头痛欲裂。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所处的环境,比她想象的更加可怕和复杂。身边看似善意的人,可能包藏祸心;而一个神秘的扔纸团的人,似乎想帮她,或者……利用她?
信任彻底崩塌。
巨大的危机感和一丝微弱的、关于薇薇死因的疑点,像黑暗中的两道微光,一道照亮了深渊的深度,一道……或许指明了某个可能的方向?
她该怎么办?
相信谁?
又能依靠谁?
沈清欢看着镜子里自已苍白而惊惶的脸,仿佛看到一只无形的大网,正从四面八方收拢,而她,就是网中央那只无处可逃的猎物。
顾枭的脚步声在门外走廊响起,越来越近。
沈清欢猛地将纸条揉碎,冲进卫生间,扔进马桶,按下冲水键。
水流漩涡带走了那张致命的纸条,也仿佛带走了她最后一丝侥幸。
她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僵硬而温顺的笑容。
门把手转动,顾枭推门走了进来。
“今天出去散心,怎么样?”他看着她,语气平淡,眼神却锐利如鹰,似乎在仔细审视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
沈清欢转过身,脸上挂着那个练习好的、无懈可击的柔顺微笑,轻声回答:“很开心,谢谢先生关心。”
顾枭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那审视的锐利仿佛能穿透她精心维持的平静表象,直抵她疯狂跳动的心脏。沈清欢维持着嘴角的弧度,甚至刻意让眼神显得柔和而略带疲惫,仿佛真的只是一次寻常的、令人放松的散步。
几秒钟的沉默,长得像一个世纪。
终于,他似乎是满意了,或者只是暂时收起了疑虑,淡淡地“嗯”了一声,转身走向衣帽间,准备换衣服。
沈清欢暗暗吐出一口浊气,后背的冷汗几乎浸湿了内衣。她强迫自己不要去看马桶的方向,尽管那漩涡带走纸条的画面还在脑海中反复闪现。
接下来的几天,沈清欢活得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那份神秘的警告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她的心里。她开始用全新的、警惕的目光审视周围的一切,尤其是林医生和那些每日必不可少的“营养补充剂”。
林医生依旧温和周到,每隔两天便会来为她检查身体,询问状况,然后留下一些维生素片和安神助眠的药剂。以前沈清欢从未怀疑,只当是寻常的保健,现在却每次接过那些五颜六色的药片时,指尖都忍不住凉。
她不敢不吃,怕引起怀疑。但她学会了巧妙地藏匿。她会假装喝水吞下,实则将药片压在舌下,等林医生或佣人离开后,再偷偷吐出来,用纸巾包好,找机会处理掉。
她甚至开始偷偷观察自已的身体变化。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是药效还没显现?还是那份警告本身就是假的,意在挑拨离间?
“薇薇的死因有疑,查城西疗养院。”
这句话更像魔咒,日夜在她脑中回响。
薇薇,那个像阳光一样灿烂的女孩,竟然不是正常死亡?如果她的死有蹊跷,那顾枭知道吗?他那样疯狂地爱着她,如果知道她的死另有隐情,会怎么做?
而这个扔纸团的人,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信息告诉她?ta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帮她在顾枭面前揭露真相以自保?还是想借她这把“刀”,去探查什么?
无数个疑问盘旋着,让她心力交瘁。但她知道,无论那条信息是真是假,城西疗养院,是她目前唯一能抓住的、可能改变局面的线索。
可她就像一只被折翅囚禁的鸟,根本无法离开这座守卫森严的别墅半步。上次的“放风”是特例,之后顾枭再也没有提过第二次。
她必须想办法再次出去,或者……联系外界。
她想起了弟弟。自从弟弟手术成功后,她只在顾枭的“恩准”和保镖的监视下见过两次。弟弟恢复得很好,被安置在一家高级私立康复中心,有专人照顾。顾枭在这方面,倒是没有食言。
或许……弟弟是唯一可能帮她的人?
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按了下去。不行,太危险了。弟弟刚经历大手术,身体还在恢复,心智单纯,绝不能把他卷进这滩浑水里。而且,弟弟身边的看护,大概率也是顾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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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路不通。
日子在表面的风平浪静和内心的惊涛骇浪中又过去了一段时间。
沈清欢现,顾枭似乎越来越忙,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甚至偶尔会彻夜不归。每次回来,都带着更重的疲惫和更冷的戾气。有时,他会在深夜独自一人去西翼那个密室,一待就是很久。
沈清欢有一次壮着胆子,假装起夜,悄悄靠近西翼走廊的入口,隐隐约约能听到里面传来他压抑的、仿佛困兽般的低吼,还有像是砸东西的闷响。
他在为什么事情烦躁痛苦?是因为那个孩子?还是因为……别的?
她不敢深想,也不敢多听,每次都是心惊胆战地快离开。
这种诡异的平衡,终于在一个雨夜被打破。
那天晚上雷雨交加,巨大的闪电撕裂夜幕,震耳欲聋的雷声仿佛就在屋顶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