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他已经懒得再去纠正这些大人总喜欢给人打标签的做法了,“五条悟不是比我小两岁吗,他现在也该开始换牙了,我看他吃的那么甜,就和他说了两句换牙时要注意的事。”
小孩很乐意跟禅院直毘人讲些自己的事,因为他每一次讲的时候,禅院直毘人都有认真在听,“他说可以用无下限附在牙齿上,这样就不会牙疼。真是天才的想法,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禅院直毘人的脸上流露出些许讶异之色,不禁开口问道:“他现在可以做到这样的操作了吗?”五条悟觉醒术式不过短短一年左右,这成长速度也太快了吧,他确实是天才。
“不知道,反正我不行,”月见满不在乎,承认自己不如别人在他看来并不是什么很羞耻的事,“后面我想让五条悟用六眼帮忙看看,结果他说看不清空间内我的咒力流动……”
六眼都看不清吗?
禅院直毘人闻言不由得心中一震,几乎是下意识地一把将小孩拉拽至自己身旁,“你说的是真的?!”
他以前也尝试着感受过,但是月见的咒力实在太过难以捉摸和察觉了,要是月见刻意收敛气息,不全神贯注的进行地毯式搜索基本上是发现不了的。
禅院直毘人捻着胡子陷入沉思,那边月见还在继续说,“他的六眼真好用,连食材里面添加了什么调味料都能看出来,要是我也有一双这样神奇的眼睛就好了。”
月见向来不太喜欢尝试没吃过的东西,最大的原因就是他不知道那些陌生的东西到底好不好吃。
小孩的羡慕之情溢于言表,禅院直毘人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就想着拿六眼来做这个?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五条悟正端坐着,不紧不慢的回答着自家家主的问题,“他在跟我说换牙的注意事项。”
他放下茶杯,目光落在坐在一旁的五条长老身上,“还有,不用劳烦各位长老去探查他的术式了,禅院月见已经亲口对我说过了。”
“——是对空间的绝对掌控。”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里原本还算宁静的气氛瞬间被打破,仿佛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交头接耳的动作频发,有长老开口问道:“悟大人觉得禅院月见说的话可信吗?”
“他没有说谎的必要,而且我也用这双眼睛确认过,”五条悟微微转过头,一双苍天之瞳熠熠生辉,在月见撤下空间屏障后,他能看见月见说话时心脏和血液的样子,自然能分辨真假。
“那片被他圈定的咒力空间内部是独属于他的小世界,任何外物都不能干扰半分。”
他看见我了
下午的比赛不能说有点意思,只能说非常无聊,整个流程无非就是三家的后辈两两分组再展开对决,打完了让几个长辈点评一番,就没了。
虽然这些人体术都没禅院甚尔好,但是月见还是看得挺认真的,禅院甚尔的招式向来大开大合,而且这家伙仗着自身强大的恢复能力,在战斗时往往会采取以伤换伤这种极端激进的策略,月见完全无法接受让自己受到任何伤害。
由于身体素质方面存在较大差距,禅院甚尔能够轻松完成的一些高难度动作,月见根本做不出来。
有一回小孩尝试模仿甚尔的某个动作,结果一个不小心竟然差点把自己的腿给拉伤了,然后遭到了甚尔好长一段时间的无情嘲笑呢。
现在这些正适合让月见学习模仿,他捧着个果盘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心里还在想着不知道甚尔有没有找到五条悟,希望他出门的时候换了件没有禅院家纹的衣服,反正他被发现了也能跑得掉。
什么都好,只要别被看见家纹。
下一场比赛是禅院对加茂,月见这会已经没什么兴致了。
加茂家的术式大多都和血液有关,一旦真正展开激烈交锋,那必然会四处飞溅血污,整个场面实在是有些不堪入目。
对不起,没有说吸血鬼不好的意思:p
这一代的加茂还没有赤血操术,但是他们也没有多着急,比起禅院和五条,他们家的祖传术式爆率可要高多了,每隔个几十年总会诞生出一名能够施展该术式的族人。
反正再怎么样也比不上五条家的六眼,那就干脆在这几十年内让让他们好了,加茂家主相当佛系。
操纵血液的术式……月见托着脸,回想起家族有这方面的记载,这种术式的继承者需要定期放出自身鲜血,并将装满血液的袋子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在月见眼中,即便赤血操术存在诸多优势,单就这一要求来看,所有的优点瞬间便变得微不足道啦。
还好自己并非出身于加茂家族,小孩可见不得自己受伤,刚回禅院之前采血做血缘关系鉴定他都给自己做了好久的心里建设呢。
如此这般思考着,月见看加茂族人的眼神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怜悯。
感觉加茂家的人看起来是要比其他人消瘦一些,平时经常放血一定很辛苦吧,看看这个加茂,头上受了那么重的伤都还要出门吗?那一道贯穿额头的狰狞缝合线他看着都觉得疼。
似乎是感觉到了月见的视线,那个加茂族人看了过来,月见对他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真是可怜的加茂啊。
头上顶着缝合线的加茂族人也礼貌的回了一个笑容。
这个加茂族人真名为羂索,本体是寄宿在这具躯体之内的一团大脑,早在五条悟出生时他就心心念念着,想来看看这一代的六眼,只可惜五条家护的太严实了,他实在找不到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