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缝衔接吧?踹了永远都在异地恋的记者男友,和身家几十亿的顶尖钻石王老五谈恋爱!姐姐威武!”
“而且你似乎是齐思南的初恋女友哇,嗯就算不是初恋,也是他承认的第一个女朋友!”
心虚无比的江柠不知道如何解释,于是转移话题道,“你把这事告诉我爸爸妈妈了吗?”
安心懂了她的避而不谈,爽快地回答了她的问题,“哦我打电话过去试探了几句,发现他们不知道,我估摸着你有自己的想法所以隐瞒了叔叔阿姨,那我当然也要帮着你隐瞒啊!”
江柠听后长舒一口气,彻底放下心来。
因着安心的理解,她这些时日以来的压抑似乎终于有了一个宣泄口,她鼓起勇气对除自己外的第二个人说起了那件往事,“安心,其实你也认识齐思南,在十二年前。”
“什么?我什么时候认识?”电话中的妹妹大为吃惊。
“安心,接下来的事,请你继续替我保密,然后成为我唯一的战友!”
话筒中的安心沉默下来,江柠知晓妹妹也开始认真起来,随即开始娓娓道来,从十二年前开始,讲那个寡言少语却热心肠的小哥哥,讲那晚上幽暗的汽车中伸向她母亲的一只手臂。
江柠有了战友,却是陷入迷惘之中,她不知道该如何看待这个可能不是坏人的齐思南!
她一会儿认为此人可能不改幼时良善之心,一会儿又觉得此人给自己妈妈下套着实可恨。
而还未等她想个明白,这个名义上的男朋友却是突然开始抽风,做出种种令她费解万分的诡异之事。
先前她拒绝过王秘书提出的奢侈品衣物上门选购的服务,如今齐思南大白日的不去上班,反而来到她的房间逼着她选衣服。
“出门在外被别人瞧见了一直穿便宜衣服,还以为我在亏待你!”男人眼眸深邃,藏着她看不懂的心绪。
“可我本来就不怎么出门,坐车去公司也碰不到外人。”江柠辩解。
“公司里的人就是外人,让我的员工看到成日里几件旧衣服穿来穿去,还以为我养不起你,公司马上就要破产了呢!”男人一边说着,却是并未直视着她的眼眸,反而一直看着那排衣服。
“你!”江柠被堵得哑口无言,脸上的红晕不知是气还是羞。
明明只是假装恋爱,一年后就要分手,干嘛说的这么暧昧,她自己会养自己,再不济还有爸爸妈妈养她,哪里轮得到这个说不出半句好话的男人来养。
不想同这个男人在这类琐事上纠缠,她索性挑了几件适合画画时穿的衣服留下,可谁知这个抽风的男人在她挑好后竟然让品牌商把衣服全都留下!
那要她花费这些时间挑衣服干嘛?
除了衣服之外,还有那些粉色白色黑色的包更让费解,她去网上搜价格,发现这一个包竟然能顶一个高级白领两年的工资!
“姐姐,这好像是前段时间某港那个富豪拍卖女朋友包包的那个牌子!”
“这牌子的包包十几年过去了还能拍卖呢!”
图片发给安心后,她大为吃惊,严肃嘱托姐姐要保护好这些包包,免得齐思南以后再要求她把这些包包拿去拍卖。
江柠听后不由得满脸黑线,她原本使用都是些能被她随意扔到地上,装着各种画具的百元包包,可现在齐思南让人把这些比房子贵的东西拿给她,碰不得用不得,只能放在衣帽间落灰吗?
还有那些珠宝首饰!
江柠承认看到那些亮晶晶的东西时自己无法控制地心动了。
可当齐思南说他再挑些好看的晚礼服来配这些珠宝时,她当即选择了退缩。
珠宝固然闪耀,可若是让她带上这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再穿上同样不属于自己,且让她没办法快步走路的大裙摆去另一个她未曾踏入的世界,她仿佛变成了被齐思南圈养着的鸟儿,由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个宠物。
明明,她自己小有资产,是被爸爸妈妈捧在手心的公主!
因而,江柠忍痛和那些闪闪发光的玩意说再见,在齐思南不善的脸色下强行扔到了他的怀里,让他拿走,甚至还嘴硬地说自己讨厌这些玩意儿。
冷静下来后,江柠开始反思。
她以为齐思南做出种种诡异行为,其背后必然有他不可告人的阴险目的。
要知道,秘书室里的员工对他们老板的评价之一便是‘节俭’,不同于竞争对手sky老总那装着50多辆豪车的车库,以及停靠着八架直升机的楼顶,齐思南停在樾城酒店车库里的车原本只有两辆,加上给江柠配的那辆象牙白的古斯特后堪堪才三辆,直升飞机更是连个影子都没有。
现在却突然变了一个样,拿那些奢贵包包衣服,还有珠宝首饰过来莫不是为了羞辱她?
或者,让她看到自己辛辛苦苦画成一幅画后,赚来的钱全然比不过他送来的一个包包和一件衣服,然后打击她的意志力?
想到这种可能,江柠不由得背上一寒。
她前几日还在为自己可能把一个有良心的企业家误会成一个坏人而愧疚,如今看来,不管齐思南是为了羞辱自己,还是为了打击自己,都是不安好心。
而她江柠,一个坚定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富贵不能移,绝不会轻易被资本家侵蚀了心志。
于是,在齐思南不知道的角落里,江柠心中的仇富因子达到有生以来最高的水平,对他的印象也再次跌入谷底。
他没有旁的心思去注意江柠看他眼神的变化,因为他大半的精神力都集中在避免母亲杨秀发现江柠之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