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娑由觉得他真的比以前幼稚了。
她想踩回去,可是不行,医生在缝合,这世上最不能惹的就是医生了,她要乖乖的才行。
许是看出了她的憋屈与郁闷,五条悟笑得更开心了,也更得寸进尺。
而她只能狠狠地瞪他一眼,一边缩了缩脚,微微蜷起了涂有指甲油的趾尖。
见此,他好像终于玩够似的,满足地笑起来了。
结果,被敏锐的医生狠狠一瞪:“这位先生,如果没事就请出去。”
五条悟一噎,一时间连带表情都充斥着无处反驳的空白。
片刻后,虽然并没有出去,但他彻底安静下来了。
五条悟撑着下巴不再看她,而是去看窗台上放的一盆绿萝。
阳光在圆滚滚的叶片上跳跃,许是想到了什么,他澈蓝掺绿的眼睛明暗生花,像一湖搅碎的春水,安静地笑了起来。
这一刻,他身上好像争先恐后冒出了糖果和汽水泡泡。
娑由觉得他难得像个普通的少年,既不张扬骄傲,也不耀眼恶劣,而是带着某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默。
那份安静既不沉重也不轻盈,不算成熟也不致于幼稚,而是青涩的,更加纯粹的——夹杂着不知名的羞臊,与缭乱的赧然。
窗外,轻飘飘的云堆积在天空的一角。
尘埃的气息在诊室中消失匿迹,绿萝的新香淡得几不可闻,好像只有那个少年能嗅到。
等到娑由的手被绷带包成了粽子似的出来时,五条悟将墨镜戴上,又变回了那个恶劣的家伙。
他们一行人回到了订好的酒店。
在酒店的房间里,又有一盆绿萝。
那盆绿萝因失了水而耷拉枯萎,许是今天穿了绿罗裙的缘故,娑由不禁扒拉了几下,可它还是焉焉的。
看她在弄那盆绿萝,五条悟就过来凑热闹。
他也不喜它的状态,转手就给它灌了一壶水下去,娑由怀疑他会把它淹死。
夏油杰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提议让它出去晒会太阳吹会风,五条悟照做了,把它搬到阳台的桌子上一放。
回来后,他们就黑井美里的情况进行了商讨。
天内理子坚持要一起去救自己的看护人,说是怕来不及告别,这真是最愚蠢最任性的作法了。
可是,对此,五条悟和夏油杰却连一点异议都没有就同意了。
娑由觉得他们一定是在与她会合前就商量好了的,现在搞这出只是尊重一下她的意见罢了。
既然明白这一点,娑由也懒得白费口舌。
她简单交代了一下自己不久前救黑井美里的情况就不再掺与讨论。
恰逢有人打电话来,娑由便去阳台接电话了。
打来的是织田作之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