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几乎是颤抖着,伸过去。
伸过去还不够,他手掌张开,用了力气地弄。
之前在闻霁的帮助下,他明明有了一些好转。那一晚他在闻霁身上得到的欢愉感,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但此时却像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他自己的身体,却不肯留一份薄面,一点反应都没有。
没由来地烦躁,他关了淋浴,重重一拳砸上墙壁。
闻霁似乎已经穿戴整齐了,听到这一声巨响,站在淋浴间门口问他:“喻总,你怎么了吗?”
喻昉越回神,胡乱找个借口:“没有,没事,我浴巾没拿。”
“哦。”闻霁应声走出去,拿了浴巾又折返,喻昉越看到一双脚隔一层浴帘停在自己面前,“叫我一声的事,砸什么墙呀。”
遮水帘被掀开一条缝隙,递进来一条干燥柔软的浴巾。
闻霁手臂举了片刻,无人回应。他试探地问:“喻”
话音没落,伸进去的那只手被人握住,一扯,他被人拽进一片水汽里,浴帘很快又在他的身后拉上。
逼仄的淋浴间,和喻昉越家里的比起来,小太多了。原本塞一个喻昉越在里面已经十分紧张,此时加一个闻霁,两个人近乎紧紧贴在一起,多一步的距离都没有。
喻昉越一丝不挂,浑身都还湿着,水珠顺着各处的线条滚滚往下落。
闻霁克制、克制、再克制,视线还是忍不住往某一处飘。
公司健身房的浴室,即将上班的时间,一丝不挂的喻昉越
此时、此地、此情此景,显然,和渐渐充斥了他满脑子的想法格格不入。
为了避免事态进一步失控,闻霁匆匆收回视线,抽出手臂,转身要走。却不想喻昉越对他在这时又伸出手,他也非常争气地脚底一滑——
他先往后仰,身体失去了平衡,又被喻昉越拉着胳膊拽起来。
他就这么撞进喻昉越赤裸的怀里。
救命,这是什么偶像剧情。
拉着他的手臂后移到肩膀,用力,将他紧紧揽住。而后耳边响起喻昉越的低语,还是那熟悉的一句:“骗子。”
喻昉越潮湿的肉体、潮湿的怀抱,混着尚未散去的温度,就这样,拥上来,将他裹住。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有颜色,粉粉的。
闻霁挣不开,索性放弃,耐着性子,又一遍重申:“我真的没有骗你,那个火机”
喻昉越却说:“不只是钱。”
不只是钱,就意味着还有其他。闻霁心脏开始狂跳,他隐隐竟有些期待喻昉越尚未出口的后半句。
“你说要治好我。”喻昉越的声音低低的,落在他的肩头,竟然有几分可怜,“但我比以前更不好了。”
这话里暗藏的意思,是只属于他们两个彼此之间的秘密。闻霁了然,先抬头看了喻昉越一眼,像得了允许似的,又低头,看另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