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这声音真难听。
像钝刀子在割神经。
心电监护仪上,那条绿线平得像墓碑。
没有起伏,没有波澜,死气沉沉。
完了。
伊芙琳·里德的手僵在半空。
除颤仪在她手里嗡嗡作响,蓄满了能电死一头牛的电量。
可她按不下去了。
没意义了。
她是科学家,她信数据。
眼前的数据告诉她,这是一具正在迅冷却的蛋白质集合体。
心脏停了。
大脑灭了。
“不可能……”
伊芙琳嘴唇白,脑子里那些奉为圭臬的物理定律,此刻像一堆被打乱的代码,疯狂报错。
“能量没有凭空消失的道理……那五亿人的‘共识’……那股能量去哪了?”
明明刚才那股庞大的能量冲进去了,怎么会没反应?
“再试一次!”
哈维尔跪在泥浆里,老管家嗓子都喊破了。
他不管不顾地去按谢焰的胸口,那架势是要硬生生把人从阎王手里抢回来。
咔嚓。
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但没用。
那个人,那个不可一世的疯子,此刻安静得可怕。
脸白如纸,嘴唇紫。
死了。
真的死了。
伊芙琳手一抖,除颤仪“啪”地掉在地上。
她绝望地闭上眼。
输了,彻底输了。
就在这一秒。
所有人都准备接受这个结局时。
一只手。
一只苍白、瘦削,还扎着针头的手,猛地探了出来。
快如闪电!
那不是尸体的手!
那只手一把扣住了伊芙琳的手腕。
死紧!
像是要把她的骨头生生捏碎。
那股力道,大得吓人,带着一股濒死反扑的狠劲。
“啊!”
伊芙琳尖叫出声,吓得心脏都停跳了半拍。
诈尸了?
那个刚刚被她宣判死亡的男人。
那个胸膛不再起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尸体。
他抓住了她。
“见……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