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画廊,谢焰问:“就这样?”
潘宁没有回答,继续朝下一家画廊走去。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他们又去了五家画廊。
结果都一样。
有的策展人连方案都不愿意看,只是礼貌地说“不合适”。
有的看了照片,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说“这不是艺术,是垃圾”。
还有的直接说,“我们不接受没有学院背景的艺术家”。
谢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早就习惯了被拒绝,但每一次被拒绝,都像是在伤口上撒盐。
潘宁始终面无表情。
她只是在每一次被拒绝后,优雅地收回自己的方案,鞋跟落地的声音,便会更急促一分。
她一家接一家地敲门,一次又一次地递出方案。
直到他们走到“白盒子”画廊门口。
这是最有名的画廊之一,也是顾英辉即将举办画展的地方。
潘宁停下脚步,看着门口那块巨大的海报。
海报上,顾英辉穿着白色西装,站在一幅抽象作品前,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
标题是:《光明》——新锐艺术家顾英辉画展。
潘宁停下脚步,盯着那张脸,没说话。
就在这时,画廊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戴着无框眼镜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看到潘宁,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浮现出惋惜的神情。
陈珂。“白盒子”画廊的总监,也是顾英辉的合作伙伴。
“潘小姐?真巧。”
潘宁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陈总监。”
陈珂走过来,视线在谢焰身上扫了一眼,又移回潘宁脸上。
“潘小姐,听说您最近……遇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他的语气充满了关怀”,眼底却藏不住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潘宁没有接话。
陈珂也不在意,他转向顾英辉的海报,带着炫耀的口吻继续。
“英辉这次的作品,非常成熟,充满了对光明的哲思。开展前,已经被好几位重要藏家预定了。”
陈珂继续说:“艺术圈其实很小,一个人的名声一旦受损,想要重新站起来,就很难了。”
他顿了顿,视线再次落在谢焰身上。
“哦,对了。这位就是潘小姐新签的艺术家?”
“潘小姐,艺术不是胡闹,更不是报复前男友的工具。”
“谢先生这种……呃,爆炸性的东西,登不了大雅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