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阳光透过博物馆的天窗,在母亲的脸上镀了一层温柔的金色。
而现在。
同样的阳光,照在车窗上,却冷得像一把刀。
车门打开。
一位身着笔挺管家服、头灰白的中年男人已在门口静候。
他叫哈维尔。
看到潘宁下车,他没有多余的欢迎词,只是微微鞠躬,接过行李。
“小姐,欢迎回家。”
“十年未见,您的房间一切如旧。”
他的声音平静。
潘宁的心弦,被这句话轻轻拨动了一下。
这个管家,是母亲留下的“老人”。
但前世的记忆里,并没有他。
或者说,当她陷入绝境时,他从未出现过。
走进别墅。
一股熟悉的、混杂着旧书和栀子花香的气息。
一切都维持着她记忆中的样子。
客厅的壁炉,二楼的旋转楼梯,甚至墙上那幅《星空》的复制品,都在原位。
仿佛时间在这里静止。
但。
潘宁凭借重生后被淬炼得无比敏锐的直觉,捕捉到了一丝不对劲。
空气中,除了花香,还飘浮着极其微弱的。
消毒水。
机油。
和一种属于金属冷硬的、被完美掩盖的气息。
她不动声色,将这异样归结为长途飞行的疲惫。
哈维尔为两人端上茶水。
是他亲手调配的、苏婉最爱的特制花草茶。
他的动作精准、优雅,仿佛经过千百次的演练。
潘宁注意到,他站立的姿势。
双脚微微分开,重心下沉,永远保持着一种可以瞬间力的戒备状态。
这不是管家的站姿。
这是战士的站姿。
入夜。
潘宁安顿好谢焰,让他先去休息。
她独自一人来到二楼的书房,打开了一个尘封已久的抽屉。
抽屉的夹层里,静静地躺着一张泛黄的旧照片。
照片上,是年轻得多的母亲苏婉,和一个同样年轻的男人。
男人正是哈维尔。
背景是一片荒凉的沙漠,看不出地点。
年轻的哈维尔穿着战术背心,手中握着一把改装过的突击步枪。
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出鞘的刀。
与现在这个沉静如古井的管家,判若两人。
潘宁的指尖轻轻拂过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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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白了。
母亲留给她的,不仅是一栋豪宅。
更是一个在必要时刻,可以化身为利刃的“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