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没说,只用自己的体温,为她构建起一个与世界隔绝的、小小的港湾。
过了很久,潘宁的情绪才渐渐平复。
“她是坏人吗?”
谢焰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很轻。
潘宁从他怀里抬起头。
“她是刀。”
她回答。
“一把很锋利的刀。现在,这把刀握在我们手里了。”
谢焰点头,他不懂,但他信她。
潘宁懂他的世界观,纯粹的且黑白分明。。
她只想这样依偎着他,什么都不想,睡死过去。
然而,黎明,总是伴随新的战书。
第二天清晨,纽约。
一间充斥着旧书和咖啡味的公寓里,爱德华·李教授按下送键。
书稿,如同一支涂满剧毒的箭,射向《纽约时报》。
达沃斯的阳光第一次穿透云层。
潘宁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甚至有心情为自己和谢焰煮一杯咖啡。
浓郁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宁静被一阵粗暴的敲门声撕碎。
奥黛丽·万斯脸色铁青地冲了进来。
“潘!出大事了!”
潘宁的心猛地一沉。
奥黛丽将平板递到她面前。
屏幕上,是《纽约时报》书评版的头版头条,标题用血红色的大字写着:
《女王的囚笼:爱德华·李教授续作,揭秘潘宁的精神控制艺术!》
潘宁的瞳孔瞬间收缩。
她预想过无数种商业上的围剿,但从没想过,敌人再次使用这种方式。
诛心!
奥黛丽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
“……赌局的胜利后,潘宁表现出的并非喜悦,而是对猎物的彻底掌控欲。”
“她给予谢焰的拥抱,是驯兽成功的自我奖赏。”
“注意,她的手放在谢焰的后颈,这是动物界控制与臣服的典型姿态……”
“……她利用谢焰对童年缺失母爱的补偿心理,用‘大白兔奶糖’进行深层潜意识锚定。”
“当艺术家出现创作瓶颈时,她则刻意制造危机。”
“通过‘共同渡过难关’的吊桥效应,重新强化其精神依赖。”
“这是一种极其高明的、循环式的精神控制术。”
每一个字,都狠狠扎在潘宁的心上。
这不是污蔑。这是用最专业的学术外衣,包裹最恶毒的构陷。
它把她最珍视的感情,全部扭曲成最冰冷的算计。
一阵强烈的恶心感从胃里翻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