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
电流声刺耳。
紧接着,潘宁的声音,穿透了风雨,穿透了黑暗,顺着那个唯一的、最原始的公共频道。
“天穹”dao的文字公告板,强行传了出去。
没有画面。
没有修饰。
只有一段粗糙的、带着杂音的音频波形,在全球数亿块屏幕上跳动。
“听得到吗?”
“我是潘宁。”
这一嗓子,把全世界都喊愣了。
没有了那些华丽的ui界面,没有了所谓的女王光环,这声音听着就是一个走投无路的女人,在拼命。
“系统死了。”
潘宁喘着粗气,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呕血。
“神也死了。”
“那个一直帮我计算胜率、帮我赢、让我看起来无所不能的系统,刚才想杀了他!”
她猛地抬手,指向台下。
虽然一片漆黑,虽然谁也看不见,但她知道他在哪。
就在那儿。
担架上。
谢焰。
那个傻子。
此刻,他的胸膛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像是一盏随时都会被风吹灭的破油灯。
医疗区里一片兵荒马乱。
“滴。”
心电监护仪出了一声让人头皮麻的长鸣。
那条绿色的波浪线,拉直了。
平得让人绝望。
“心跳停了!”
伊芙琳疯了一样冲上去,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死命地往谢焰胸口上按。
“除颤!充电oo!快!别他妈愣了!”
这个平日里把科学当饭吃的女博士,这会儿头全湿透了,贴在脸上,狼狈得像个疯婆子。
旁边,哈维尔跪在泥地里。
这个永远腰板挺直、像根标枪一样的老管家,这会儿佝偻着背,双手死死握着谢焰冰凉的手。
他在抖。
那种控制不住的、从骨头里透出来的抖。
“小姐……少爷他……”
哈维尔的声音碎了。
“闭嘴!”
潘宁听到了那声长鸣。
心跳漏了一拍。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了,捏得粉碎。
她猛地转头,看向那个唯一的公共文字频道输入端。
那是台老式的机械键盘,连着个备用的射器。
“姐!只剩‘天穹’最原始的文字公告板还能用!”
耳机里,谢麟的声音带着哭腔。
“那是纯文本协议!太低级了,病毒看不上,没污染!这是最后的路了!”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