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女款。”云观月小心地把他的手臂放下,看着细细的针头穿过他的皮肤,心头一紧,把手扶在他不带伤的肩头。
“那我要一样的颜色。”他笑了笑,“我就喜欢粉色。”
“可以。”她笑着摸了摸他不着一物的肩膀,“疼不疼?”
“打过麻药了啊。”医生开口道,“背上这道旧疤手术过吗?”
“当时还被捅了刀子,我不想手术都没办法。”蒋承意嬉皮笑脸的,“一下就给我推进手术室,我抗议还被医生教训了。”
医生叹了一口气:“人一辈子就这一具身体,后面还这么多年,悠着点儿用。”
“知道,知道。”他状似没心没肺地笑起来。
医生缝合好伤口,等他套上干净的衣服,便让护士抽走他的一管血,打发两人去一边等着。
“还这么渴吗?”云观月前后看了看他,“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当然渴,我好几小时没喝过水。”他抬头挺胸地坐在有靠背的输液专用椅上,“我血厚,没事儿了已经。”
“……懒得说你。”她欲言又止地掀开他的衣袖,只看见层层叠叠的纱布,“靠着背会很疼吗?”
“疼啊。”蒋承意笑得谄媚,“很快就好了。”
“你想靠着我休息一下吗?”她走到他跟前,“用左边靠着应该不会疼……”
“想!”他连连点头。
云观月没有多想,只担心他累过了头,没办法应付生活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伸手把他揽进怀里。
蒋承意暗自窃喜,今晚这顿揍挨得真值。
他依旧对蒋立人恨之入骨,却感激今晚蒋立人派来的小喽啰们。
感谢背后的伤口。
感谢输液室的椅子设计成现在的高度。
感谢云观月的父母把她生养成现在的身高。
感谢妈妈的好基因。
感谢凌晨两点。
他眯着眼靠在她胸前,觉得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
好软好软好软好软好软好软。
感谢女娲,感谢上帝,感谢一切创世的神佛。
感谢女性,感谢脂肪,感谢乳房。
当然,他最想感谢的是云观月。
“我没力气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