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席上的女宾客们本就被凯伦的死吓得脸色发白,此刻见王妃晕厥,更是按捺不住恐惧:
有人捂着脸低声啜泣,有人紧紧抓着身旁男伴的手臂,还有人下意识往后退,生怕靠近那染了黑血的加冕台。
绸缎裙摆摩擦的窸窣声、压抑的惊呼声、被吓哭的呜咽声混在一起,让议会厅再次乱成了一锅粥。
林爻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目光扫过人群,恰好撞见林雅和德林薇的模样。
方才在宴会厅还互相较劲、连走路都要比个利落的两人,此刻早没了半分争强好胜的气势。
林雅躲在侍女身后,只敢露出半张脸,脸色白得像刚从冰窖里出来,
双手死死攥着侍女的衣袖,手指都掐进了布料里,连看都不敢往加冕台的方向看;
德林薇则垂着头,肩膀微微发抖,原本挺得笔直的脊背也垮了下来,活像两只受惊的鹌鹑,只顾着往安全的地方缩。
“都静一静!”老皇帝的声音突然响起,尽量的拔高音量,却带着一种穿透混乱的威严,像冷水浇在沸腾的锅里。
议会厅里的嘈杂声渐渐地低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轮椅上的他。
老皇帝眼底没有丝毫波澜,只对着身旁的侍从长下令:
其一,即刻召医师来为王妃诊治,送女眷去偏厅休息;
其二,令皇室礼仪官安抚宾客,告知众人秩序已在掌控,无需恐慌;
其三,让卫队守住各个出口,不许任何人擅自离开。
侍从长躬身应下,转身快步安排人手。
很快,两名医师提着药箱匆匆赶来,侍女小心翼翼地配合着将蔺如慧抬上软轿送往偏厅;
几位礼仪官分赴各个席位,温声安抚着受惊的宾客,尤其是对着女宾们,更是耐心解释,试图缓解她们的恐惧;
皇家卫队也迅速行动起来,沿着议会厅的墙壁站成一圈,
手按腰间武器,目光警惕地扫视全场,原本慌乱的场面渐渐被控制住。
林爻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老皇帝身上,又悄悄往前挪了两步,
目光越过人群,死死锁定加冕台上。
那枚染了黑血胸针,大概是角度问题,他看见了一闪而过的淡紫色的痕迹。
那颜色太过诡异,绝不是普通宝石该有的光泽,
而且杀杀对于毒素的渴望,再次宣布了那颗胸针的问题。
林爻心下了然:凯伦的死,绝对和这枚胸针脱不了干系。
“你是知道谁送了他这颗胸针吗?”林爻的声音通过电流传进了夜珩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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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爻的声音裹着电流杂音传进耳麦时,转播室里的人乱得像被掀了窝的马蜂。
夜珩看着满场的慌乱,随后淡定地回林爻:“知道,你也知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