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火焰触上烟头。
第一口烟雾刚吸进肺里,电梯门开了,晏珺东大步跨出,把烟甩在地上,皮鞋底狠踩上去,火星子四溅。
走廊声控灯感应着他的脚步,一闪一灭。
晏珺东径直走过,路过郑须晴家门时,他脚步微顿,看了她的房门一眼,再转身将钥匙插进自家锁孔,稍稍转动,门开了。
等他跨进去,把门重重甩上,里面顿时传出一阵打闹声。
有男人的低吼,互相的推搡,还有东西砸地的乱响,夹杂着声声尖叫和咒骂,那此起彼伏的声音,全部闷在了关上的门后。
十分钟后,门又吱呀一声,开了。
晏珺东走出来,手里提着头盔,头盔壳上沾着明显血迹。
那血不是他的。
晏珺东蹲在门口,背靠门框,抬头望着那盏忽明忽暗的声控灯,不动声色从兜里又抽出一根烟,点燃,再深吸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眼底的戾气渐散。
头盔就那样被他阖在地上,血渍在灯影下已经开始黑。
有夜风从走廊尽头灌进来,带着凉意,却吹不散晏珺东脑海里正浮起的郑须晴的腿部线条,和小腹间那股被隐隐激起的生理渴望。
快至深夜,电梯口昏暗的灯光将影子拖得细长。
郑须晴左手提着沉甸甸的颜料袋,右手刚从钥匙包里摸出来钥匙,金属碰撞声在寂静走廊里显得格外清脆。
她迈着轻快步伐走到门口,在钥匙即将插入锁孔的刹那,对面那扇紧闭的房门,忽然在她身后,朝她打开。
郑须晴听到动静回头,看到晏珺东正斜倚在门框上,他肩头竟然披着件半敞的黑色睡袍,腰间的系带就那样松松垮垮的垂着。
看着出来他刚洗完澡,胡茬还特意刮过。
郑须晴眯了眯眼,有昏黄的光正从他身后漫出,却照不清他此时眼底的神色。
郑须晴浅浅吸了吸鼻子,就嗅到男人周身散出来的那股沐浴后的清新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腥臊气息。
“做爱吗?”
他的声音低沉平缓,忽然破开了走廊里凝滞的空气。
他对她没有寒暄。
仿佛他就只是特意等她,再对她说这句话。
郑须晴的手指停在锁眼上方,她看见他睡袍领口下露出的那一截锁骨的线条,还看见了他垂在身侧夹着烟的手,指节分明,腕骨突出。
那是一只可以轻易掌控她臀的手。
颜料袋的提绳深深勒进郑须晴掌心,传来尖锐的痛感。
那袋子里装着群青、赭石、钛白,装着郑须晴明天要细心铺展在画布上的颜料。
此刻,因为他的邀请,就这样失措掉落到地上,啪嗒一声。
郑须晴本来在等,她打算等晏珺东露出一个玩笑得逞的表情,或者他口里轻巧的一句,“开玩笑的。”
来打破他和她之间的这点凝滞。
但男人只是静静看着她,眼神像夜色下无波的深潭,他耐心的,第一次不容她回避的等着她的答案。
“我……”
郑须晴话音未落,晏珺东侧看过去,走廊的光影交界处,有人急快的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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