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凝冷笑一声,淡淡回应:“这事儿跟你们没关系吧?”
曲新民厉声喝道:“曲凝!”
奥利奥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顿时感到害怕,紧紧抓住曲凝的手,挣扎着想要从推车里爬出来。
“妈妈……”
曲凝俯身轻拍奥利奥的背,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悄悄话。小家夥眼眶微红,却努力点点头,乖乖坐回推车里。
她擡眼看向身旁的保镖,示意他先带奥利奥去玩。
保镖会意,立刻推着奥利奥离开人群,往游乐区方向走去。
曲凝目送他们背影远去,才慢慢站直了身,神色也重新恢复了那份冷淡和疏离。
她转回身,正对上曲新民阴沉的目光。
“走吧,既然你们非要问,那我们就聊聊,聊聊我当年是怎麽没死在瑞士的。”
茶楼包间内。
曲新民脸色铁青,听完曲凝的话,猛地一拍桌子,将手中的白瓷茶杯摔了出去。
“啪”一声脆响,茶水四溅,碎瓷滚落在地。
“你就是这麽跟我说话的?”他咬着牙,声音冷得发颤,“你做出这种事,你还敢理直气壮?”
曲凝坐在对面,神色不动,只慢慢端起自己的茶盏,轻抿一口,“你若真关心我当年做了什麽,就不会等到今天,才坐下来质问我。”
就这样冷冷静静地陈述事实,让别人去恼丶去怒丶去失控,这招数,是她在港城这两年慢慢磨出来的。
情绪不挂在脸上,让对方去猜丶去揣测,让他们困在不确定里,焦躁丶愤怒丶进退失据,她不需要再动一根手指。
她以前太傻,坏得太明显。
她越是情绪激烈,越是动怒,曲苒苒母女大概就越得意,曲新民也越觉得她难缠,娇纵任性不懂事。
曲苒苒轻轻蹙了蹙眉,声音仍旧温柔:“小凝,你别这麽说话,爸爸也是担心你……我们都只是想知道,你这几年到底过得好不好。”
柳碧也连忙附和,语气柔和:“是啊,我们一家人这麽久没见,大家都担心你。你忽然带着孩子出现,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也没听你提过结婚的事。”
曲新民冷哼一声,没说话。
曲凝看了她们一眼,唇角浅浅一弯,“没关系的,我结婚生子不是什麽很重要的事情,只要新娘是我,妈妈是我,老公没出轨,也没在外头养个私生子,就很好了。”
话音刚落,曲新民的怒火几乎在瞬间爆发,咣的一声,他抄起桌上的瓷杯狠狠砸了过来。
“你再说一遍试试!”
曲凝本能地偏头闪避,杯子重重擦过她的颈侧,“啪”地砸在背後的墙上碎成几片。
鲜红的血珠顺着她雪白的皮肤缓缓淌下,染红了她半高领针织衫的领口。
曲苒苒惊呼了一声,连忙起身:“爸爸!”
柳碧也站起来,语气终于带了慌乱,“新民!”
曲凝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指尖抚过脖颈,抹下一点血迹,低头看了看,又擡眼冷冷看向对面的人。
曲新民气得脸色发紫,“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和王诗双一样,在港城攀附老男人了?”
“什麽样的男人算老?你这样的吗?”曲凝冷冷回了一句。
话音刚落,包间的门被人从外推开。
“凝儿。”低沉清冽的男声响起。
所有人视线齐刷刷地看向门口。
闻斯臣站在那儿,身姿挺拔,神情肃冷,身後跟着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