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大不了上了断头台,一刀两断,人头落地便了了。
可是,她低估了魏璋的睚眦必报。
跟在他身边的心腹不过是心软放走了一个无辜孩童,他便称之为背叛,便让心腹以命抵命。
而薛兰漪可是要拉他下地狱,他又怎会让她死得轻松?
薛兰漪见识过他敲断心腹腿骨的残忍手段。
生而为人,在人头落地前,哪有不怕的?
她眼神往四周瞟了瞟,见两三狱卒就立在十步之外。
她欲开口,狱卒脚底抹油似地消失了。
监管律法的牢狱,却无人阻止魏璋滥用私刑。
他纵横朝堂数年,纵然大厦将倾,也还有人脉。
否则,他怎会恰巧与她关在一处?
怪道他说今晚要一起看星星。
那时,他就已经在想如何报回了。
薛兰漪越细思越觉毛骨悚然,她扯他的手臂,欲挣脱这鬼魅一样的人。
可魏璋横在胸前的臂膀强而有力。
他根本不费吹灰之力,薛兰漪却丝毫挣脱不开。
魏璋看着怀里急红眼的姑娘,急得连脖颈都红了。
惩罚还没开始,就吓得要逃?
背主那股狠劲又去哪了?
“大庸律法:不遵妇德,违背主君,当浸猪笼。”
他一边背着法典,一边将棘齿抵在了薛兰漪脖颈要害处。
薛兰漪喉头一僵。
一如溺水时被挤压的嗓子眼,窒息感汹涌而来。
她不动了。
魏璋则不疾不徐在她脖颈薄而软的肌肤上打着圈,动作极缓。
渐渐的,窒息感中竟又透出不可思议的痒意。
薛兰漪垂眸,才现那只腕铐上缠着一圈白狐毛。
在这逼仄黑暗的空间泛着莹白的光,尤显圣洁。
薛兰漪不明白为什么牢狱中会有这样奇怪的镣铐。
她无暇多想,只因那细而密的绒毛在她肩窝处打着圈,绵绵绒绒的触感,一下又一下勾着她每个毛孔。
她的脑海中竟不自觉浮出,男人眼尾微红埋在她脖颈中,一下一下舔舐她的画面。
她呼吸更难,深深吐纳想要磨灭那些画面。
镣铐又顺着她的锁骨,滑过缓缓往下,停留在她极瘦极薄的肚皮上。
“再不然,骑木驴?”
“亦或是,黥刑?”
魏璋居高临下,薄唇轻柔厮磨着她头顶。
镣铐却颇具警告意味研磨着她,“此地皮肉细嫩,刺上主君的印鉴,定会比上次的刺青更美。”
“看在你伺候我一场的份上,我亲自为你行刑。”
灼热而低沉的吐息断断续续压在薛兰漪的头顶上。
她却脑袋混乱,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黑蒙蒙的视线中,她的感官被无限放大,细细密密的酥麻没入全身。
薛兰漪的脑海中不受控地浮现出往昔红罗帐中的景象。
她的身体本能地紧绷起来,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出声音,可眼角的湿意出卖了她。
魏璋俯视着身前女子潮红的面色和濡湿的鬓,眼睁睁看着她身体紧绷到了极致。
他忽地抽开了狐毛。
薛兰漪本能地并拢双腿,她极尽克制了,可细微缩腿动作还是没有逃过魏璋t的眼睛。
“你看看,你可还离得开我?”
魏璋轻笑,将镣铐递到了薛兰漪眼前。
原本蓬松的绒毛上沾黏了些许粘稠水泽,恹恹坍塌着,一如此时此刻的薛兰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