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家到底不同,看似民间常见锄具,用起来堪比削铁如泥的宝剑,挑泥土的扁担簸箕盛满泥石却比凡间的轻便不少。
他随意擦了一把汗,看着这宽高五尺深两步的初成洞型,动力十足。
他往后早些来,晚些回,区区支脉也不是什么苦大仇深的事。
锄头唰唰挥下,他又挑了七八担泥石,疲累爬上来。
他扶着洞壁歇了没几息,忽地惊觉已经午时中,知韫许已经在家等着他做午膳。
他归置好锄具匆匆沿着小径下山。
这座山林比药田还远,他走在路上许久一直没看到熟悉的林地道路心底不免有些不安,但他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所幸他又走了一炷香后终于看到了不远处半山腰上熟悉的药田,他仿若吃了一颗定心丸,放慢了些脚步。
他实在疲累得有些厉害。
他走到宅院前时已经末时初。
早在门口等待的小郡主犹如热锅上的小蚂蚁来回走个不停。
“知韫。”
熟悉的低沉呼唤声响起。
小郡主登时抬头看去,见确实是父王,她努起小嘴跑下台阶:“父王,您去哪里了!”
“父王去山上做活了。”赵玄后退一步:“我身上脏都是汗。”
小郡主抱过个空,忙道:“我不怕脏。”
赵玄曲着食指抵住她脑袋,阻止她的再次靠近:“回去,父王给你煮午膳。”
小郡主鼓着小脸应了一声是,然后眼疾手快抓上抵在她额间的手指。
赵玄看她攥得很紧,没再多说什么,牵着她入庭院。
他在灶房喝了一碗冷水才开始做饭。
午膳吃完已经是末时初过三刻。
赵玄收拾完碗筷坐在堂厅太师椅上闭目歇息。
本该去榻上小憩的小郡主偷偷摸摸扒在寝房门口看着他。
赵玄假寐了多久她就看了多久。
直到快末时中,她才回房穿好衣裳鞋子,用挽髻符挽好头发。
她轻手轻脚走到赵玄跟前小声道:“父王,我去练武场了。”
赵玄缓缓睁开眼看着她模糊的背影摁了摁额头:“慢着。”
小郡主忙转身:“父王,怎么了?”
赵玄道:“我近来忙碌,自今日伊始午间和傍晚都要晚些时候才能回来,你回家不见我莫要惊慌,若是肚子饿便先吃些灵果和糖,听明白了吗?”
小郡主犹豫了一下道:“父王,新作务也是在药田吗?我下学去帮您。”
“不是,在有些远的山中,你还小,乖乖在家就好。”
小郡主忙道:“我可以用缩地诀接您,这样您就很快回来,不会……不会这么累。”
赵玄默了默,嘴角微扬:“父王只是第一日很不适应这作务,你好好修炼,修为变厉害了再来接父王回家。”
小郡主想到自己上次走丢的事,不再执着现在就去接他。
“好,父王,我会很快变厉害的!”
“父王信你,去练武场吧,莫要迟到了。”
“好,父王我走了嗷。”
“嗯。”
小郡主出了西厢房来到庭院,下意识看了一眼东厢房,见门窗紧闭,她抿了抿嘴快步出门。
走了几步,她突然停下。
以后要去接父王,她现在伊始就要多练练缩地诀才是。
心中想着,她直接诵诀离开。
她走后没多久赵玄也离开宅院。
傍晚赵玄果然很晚才回来。
小郡主一连过了四日父王早出晚归强撑疲累给她做膳食的日子后,在第五日练影杀术的间来到一旁站着的十四长老跟前。
“十四姨祖。”
十四长老半蹲在她面前:“小韫儿怎么了?”
小郡主抿嘴:“十四姨祖,您知道我父王做什么新作务吗?他总是好晚才回来。”
“他去山上开支脉……呃,就是挖洞,小韫儿饿肚子啦还是很担心父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