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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5
zheli_1012
嗯,知道了。你也是。
zheli_1012
先到这里,我去面试。
yichiang_0121
[语音]加油。
“他怎么说?”梅森问。
江奕收起手机:“他在找新工作。”
“这是个好消息,我们应该替他高兴。”梅森瞥了他一眼,笑起来,“赶紧睡吧,亲爱的,路还长着呢。”
江奕点点头,他困得厉害,由于teacdi_zriuo的最近一条消息而精神恍惚。他把字愈放在手边,靠上头枕,然后侧过脸,正对窗外的枯树乌云。他的两只手勾在一起,自然地担在大腿上。
天空呈现出一种淡紫的颜色。
在赫赫炎炎的阳光下,他双眼闭合,眉毛舒展,让那光芒亲吻他的眼皮,感受那些梦幻的青红色幻影在他视觉上此起彼伏。他的两位朋友都无法拥抱光,而他可以,因此他觉得自己很幸运,而比以往都更加珍惜阳光,也乐意静下来,用心去体会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
他内心渴望光、身体摄取光。时间久了,他希望自己也变成光。
他睡了差不多两个钟头,仓促且不算舒适。
他是被震醒的,不是因为颠簸,而是一道隔着车窗的剧烈撞击。玻璃裂痕像一张大蜘蛛网,蜘蛛网后面连着个东西。
江奕判断不出那是什么,只知道它是金色,很长,一直延伸到远处的河。它在蠕动、挣扎,上面长满带黏液的獠牙,似曾相识。不仅他面前是这样,车的前后左右都遭到类似攻击。梅森惊恐地举着把银色手枪,坦狄薇正在用手机进行联络,但貌似这里信号很差。纳西尔呢?江奕不仔细看都没发现,这只异种把自己变成了和周边高度相似的颜色。
人类生来是不懂得害怕的。
他们害怕一件事物,往往是通过观察其他人的表现来进行判断、效仿,最终形成一种固定的自我意识。江奕本来对那鳞次栉比的獠牙没有感觉,但是三位前辈的表现无不在向他传递一个信息:
它们是来杀死自己的。
“这些是什么?”他问。
“谁知道呢?”身旁回答的嘴唇在颤抖,“异种吧,从尼罗河里出来的。”
“没错,是异种。”坦狄薇查资料后肯定道,“植物异种,是、是尼罗河蓝莲,这些是它的花蕊!”
花蕊们从裂缝中挣脱,死命地撞着玻璃。
除了梅森手里的那把枪,其他防卫器械都在后备箱里。“看样子它已经饿疯了。”主驾嘟嘟囔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