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知道你会答应的,毕竟你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
到了傍晚,温长宁处理好了宫中事,才将那一帮朝臣放出了宫去,那帮大臣这麽长时间未归家,府中上下就听说是这宫中出了乱子,所有朝臣都被关在了宫内。他们见了一天的血腥,傍晚归家後,心中皆是後怕与胆颤,这温长宁回来,之後朝局会变成什麽样子,他们如何自处,又如何站稳脚跟,就不得而知了。
当朝帝後皆被软禁,贵妃被送出宫,一切都按照她布下的棋局走去。
“公主,今日我们抓到的那个人什麽都不说。”
金銮殿内,女子坐在龙椅之上,长睫微垂,素净的手用帕子擦着剑上的血迹,闻言擡了擡头。
“无妨,不说就罢了,做个样子,让看守的人松一些,他自己逃出去,再找人跟着。”温长宁沉静道。
“是。”央蓝一下明白了公主的意思,做出他可以逃出去的假象,出去之後他定会去找自己的主子,这样幕後之人是谁,自然就可以肯定了。
。。。。。。。
晚间,温长宁回了这阔别已久的岚亦宫,自从七年前她离开京城,这岚亦宫似乎也像是被带走了生气一般。
那一晚,血腥,仇恨,杀戮,都被溅撒在这岚亦宫内,也正是那一晚,她所见之景,血流成河。
一切都物是人非了,自她走後,许多後宫的妃子都嫌这岚亦宫晦气,都不愿选择这座宫殿,所以除了温长宁,没有人再住过这岚亦宫。
当年这座宫殿还是先皇特意给她修建的,温长宁是先皇的第一个女儿,又是中宫皇後所出,乃是嫡长公主,先皇极为疼爱,出生时便赐封号南嘉长公主,取名长宁,是先皇和先皇後希望她一辈子长久安宁。
可如今看来她的人生倒是与名字过反了。
“哎,今日整整一天,皇宫上下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还来了好多士兵,还有咱们突然被派来打扫岚亦宫,都是因为什麽?”
“因为什麽?可是发生什麽大事了?”
“那是因为朝堂上的事,咱们深处後宫,自然不知道具体的,我听一个在前朝当职的太监说的,说是南嘉长公主回来了。”
“南嘉。。。长公主,她是?”
“你我进宫晚,不知她也正常,我打听了,她是。。。。。。”
有两个撒扫的宫女在这院中议论着,好巧不巧,这话落入了温长宁耳中。
温长宁转头看着这两位宫女,她微微蹙起了眉。
一旁的央蓝看着主子皱眉,以为是温长宁因这二人私下妄议坏了规矩而恼,轻咳了一声。
这两个宫女才看到有人来了。
当宫女还没反应过来时,刚巧过来了一位女官。
“参见长公主,见到长公主,还不快行礼!”那女官赶紧跪上前。
两宫女才意识到是公主来了,慌慌张张跪下行礼。
这女官的声音很是熟悉,温长宁想起了些什麽,低头看向她。
“顾嬷嬷?”温长宁轻声带着些询问的意味。
那跪在地上的女官身形一顿,已经好久没人这样叫她了,她慢慢擡起了头来看向温长宁。
果然是她,熟悉的脸庞,只是对比以前,多了些皱纹,多了些白发。
“公主,还记得奴婢?”
此人曾是温长宁母後身边的宫女顾蓉。
温长宁低身将那女官扶了起来,扯出一个笑意来,道:“怎会不记得?只是如今——”
“嗷是如今奴婢已做了尚宫局的女官,嗯。。。先皇後走後,奴婢便被分到了淑贵妃娘娘的宫内做差事,也是贵妃娘娘仁慈,看奴婢差事办得利落,提拔了奴婢,才做了这尚宫局的女官。”
先皇後。。。温长宁听到这个字眼,心里蓦的一揪,但并未让情绪外露。
“公主,奴婢得知公主回了宫来,便安排人打扫了这岚亦宫,如今公主您回来了,不若奴婢回这岚亦宫伺候?”顾蓉问道。
温长宁看向她的神情稍微变了变,不过并未让人察觉,“不必了,只是嬷嬷如今已做了女官,再调到这岚亦宫,怕是不合适。”温长宁弯起眉眼道。
“那。。。这也许久没人住,清冷了些,那奴婢从尚宫局拨些宫女,来伺候公主可好?公主身边总得有个伺候的人吧,还记得小时候,公主夜里发热,奴婢那时啊,可是心疼公主,一晚上寸步不离的照顾公主——嗷不说这些了不说了。”
顾蓉意识到自己说多了,笑了笑,看向後面跪在那的两个宫女道:“公主这二人是个踏实能干的,不若。。。”
她话中表现出来的满是试探询问的意思,可温长宁不傻,她说着说着提起她的小时候,这是以情相挟呢,她岂会听不懂?
“只是这二人刚才。。。”
顾蓉向後瞪了她们一眼,“你们两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