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秋低着头,不敢直视十诺的眼睛,双手紧紧地握着那瓶活络油,指节都微微泛白。
似鼓足了勇气,将手中的活络油递到十诺跟前,声音细若蚊蝇,却又带着一丝坚定:“这这是活络油。”
十诺被这一前一后给弄懵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见十诺没有伸手来接,荷秋更加难为情了,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像是被火灼烧过一般。
她心下一横,做出了自己都不敢想的举动,猛地将活络油塞到十诺手中,塞完后,她连头都不敢抬,转身拔腿就跑,就像身后真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玄青见状,当即调侃起来:“哟哟哟啧啧啧”
他也扭了扭腰:“同样是护卫,怎么就没人送我活络油啊!唉!这荷秋咋就这么偏心呢。”
芍药听了,知晓玄青故意调侃,便也笑出了声。
十诺没有搭理玄青的调侃,看着手中的活络油,又看看荷秋消失了背影,一股奇怪陌生的感觉蔓延至心头。
换做以往,他绝对不会往那方面去想,可如今在书房,主子的一番话
他虽对男女感情木讷了些,可却也不笨。
再加之荷秋以往让他觉得怪异的种种表现,荷秋这是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难怪
难怪他们以往没有规律的当值突然就有了规律
难怪主子说他愚钝
而她送他活络油,也是因为看到了他在院子里活动身体时的酸痛
十诺收回思绪,轻轻拍了拍玄青的肩膀,随后捏着那瓶活络油,抬脚缓缓离开。
玄青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笑道:“瞧见没,突然开窍了就是不一样,他这下估计心里跟那热汤似的,咕噜咕噜直冒泡呢。”
芍药脸颊泛红,啐了一口:“就你知道得多。”
这时,屋内终于传出那靡靡之音。
芍药赶忙收敛正色,抱着手炉坐到妃子靠上忙用一早准备好的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
看似怕冷,实则是怕她内心的那点小心思被玄青瞧出了端倪。
她知道她配不上玄青,今生能有缘和玄青在一个屋檐下伺候主子已是她莫大的福气。
她会将这份心意藏在心底最深处,借着这层层包裹的被子,仿佛就能把那炽热又羞涩的情感也一同藏好。
屋内,随着帐幔剧烈晃动,传出压抑的喘息和衣物摩挲之声。
南宝宁的丝凌乱地散落在枕畔,脸颊绯红如三月桃花。
她一遍又一遍叫着够了,可他却不知节制,体力也旺得惊人。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都让她生出了给他找个通房的念头。
可那念头也只一闪而过,他是她的,她怎么能忍受别的姑娘觊觎他呢,更不能忍受他这般对别的姑娘。
魏渊的吻从她的唇一路向下,如同那炭火一般点燃了她身体里每一处炽热的火焰。
每当她怕时,她又会搬出孩子来让他收敛些。
屋内的动静一直到后半夜才稍作停歇。
王府里一片静谧,寒雾笼罩在庭院中。
十诺早早地就来到了霁月阁,准备换玄青的班。
玄青正双臂环抱地靠在门边,瞧见十诺来了,嘴角上扬,小声打趣:“这么早就来了,睡不着?惦记着某人送的活络油?”
十诺皱眉,故作镇定地说:“少胡说,我习惯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