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咏看着这样的高途——真实、纯粹、无辜,站在寒夜里,再次给自己道歉。他一直以来游刃有余的游戏心态,在此刻高途这甚至还带着伤痛的坦诚面前,显得卑劣,又有些轻浮。
心头又泛起一种许久都没有过的情绪,花咏知道,那叫后悔。
花咏看高途靠得太累,推开车门,长腿一迈,带着一身温暖的气息站定在高途面前,“我送你上楼去。”
高途用力摇头,梢都带着倔强,“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
花咏眼底闪过极淡的笑意,听着高途更像是撒娇的拒绝,他学着盛少游的样子,伸出修长的食指,递到高途眼前,声音压低,带着蛊惑,“那你看看,这是几?”
高途仰起脸,慢吞吞却无比确定地回答,“一。”
花咏微微一怔,“你刚刚不是说十吗?”
高途带着笃定,“刚刚少游说这是一。”
盛少游认定的答案,你便也认定了吗?
花咏的眼神瞬间幽微了些,自己在盛少游那里,可是个骗子。
花咏伸出手,将微微摇晃的高途揽进自己怀里,俯下身,几乎与他鼻尖相抵,“你很喜欢盛少游?”
“嗯,”高途在他怀里老实点头,声音闷闷的,带着毫无防备的坦诚,“我以为……就只是年少时的限期朋友,没想到……还能见到他。”语气里是失而复得的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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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咏继续追问,声音却藏着艰涩,“朋友?那沈文琅是什么朋友?”
高途几乎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中学时的无望朋友。”
“郑与山呢?”
“与山……”高途像是想起来什么,眼里竟然泛起了泪花,“像家人一样的朋友。”
花咏凝视着怀中人氤氲着醉意和泪意的眼眸,终于问出了那个盘旋已久的问题,他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在寂静中的回响,“那我呢?”
高途却像是耗尽了耐心,也可能是夜风真的吹得他冷,他缩了缩脖子,带着点委屈,“太冷了,我不和你玩这个快问快答了。”
“乖,告诉我,”花咏的手臂收紧了些,俯身直直地看进高途的眼睛深处,不让他有任何闪躲,声音低沉得像夜曲最缠绵的那个音节,“花咏,是你的什么朋友?”
高途被迫与他对视,他似乎在努力思考,又似乎只是遵从本能,过了好几秒,才用一种带着不确定又模糊的语调轻声说,“……成年后的,短期朋友。”
短期朋友,这四个字,让花咏的心口带着尖锐又沉重的酸涩。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将高途更深地拥入自己怀中,用大衣裹住他微凉的身体,下巴轻轻抵着他的顶,在那带着一丝鼠尾草清苦气息的丝间,又问出了一个问题,“那你,喜欢他吗?喜欢花咏吗?”
高途的脸颊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着对方胸膛传来的温热和过的心跳,这温暖让他感到安心和困倦。他闭上眼,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语气喃喃回答,“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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