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也都被温瓷突然展现出来的气质也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之前他们还以为这温瓷是个脾气温和好相处的,现在看来,也是不好招惹的啊。
"您日日戴着它礼佛……就当真不怕佛菩萨看见您手上的血?"
老人惊叫一声,他脖子上的玉观音突然应声落地,啪的一声,在众目睽睽下摔得粉碎。
老者面色惨白,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地上的玉观音,这可是他爱护多年,而且用绳索系得那么牢,怎么可能会断掉?!
就算摔了,又怎么可能摔得这么粉碎!
难道……
"阿弥陀佛。"温瓷合掌轻笑,"您看,连菩萨都不要您了呢。"
老者大叫一声,惊恐地看着温瓷,越看越恐惧。
他不敢再看温瓷,转头死死盯着傅沉舟,哆嗦了半天,只说出两个字,“冷血……”
温瓷转身,抬手捂住了傅沉舟的眼睛,然后转过头对着老者,嗓音淡淡,"我家沉舟若真冷血,您坟头草都该三丈高了。"
傅沉舟瞳孔骤缩。
一颗心脏砰砰砰剧烈跳动起来,震得他耳膜生疼。
他从小受过的侮辱斥骂实在是太多,多到数不清,他也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些辱骂。
从没奢望过能有人站出来替他说话,也的确没有人站出来为他说话。
可现在,有了。
现在有人为他挡在身前,用温暖的手掌捂住他的眼睛,为他说话。
有人担心他,有人因为他而生气。
她喊他,我家沉舟。
我家。
是啊。
他和她才是一家。
其他的家人都早就已经不是家人了。
他只有一个家人。
那就是他的妻子,温瓷。
傅沉舟垂在身侧的手突然发抖,二十多年以来第一次,他尝到某种咸涩的液体滑过嘴角。
幸好夜色已深,幸好所有人都盯着那个光芒万丈的小女子,没人发现不可一世的傅大帅,此刻竟然流了泪。
温瓷感受到了掌下的湿润,她一手捂着他的眼睛冷冷说着,“夫君,别让这些人脏了你的眼睛,我们走。”一边带着他往外走。
直到两人的身影离去后,楼台之上的众人才松了口气,然后继续自己的事情。
老者更是跌坐在地,看着那碎掉的观音,满眼空洞。
等到了安静无人的地方后,温瓷松开手的那一瞬间,傅沉舟猛地将人搂进怀里,男人宽阔紧实的臂膀裹住她单薄的身躯。
他抱得那么紧,像是抱住了此生唯一的一束光一样。
这多年习惯了冷言冷语,习惯了阿谀奉承,习惯了诋毁侮辱,这是第一次,他的身边出现这样一个真诚的她,护着他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