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理一定是健康的,对那个小男仆也绝对没有恶心想法。
“大人,”医生跪在地上哆嗦着,“您的心理不只是这次,还有之前积压的,其实您应该早做治疗的”
医生不敢说后面的话。
几年前,赫兰被软禁在疗养院中,那时他经历了夺权刺杀,双眼几近失明,整日饱受弹震症折磨,失眠就是从那时遗留下来的。
他的这具身体虽然强悍,但并不健康。
赫兰也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他只是摇摇头,让医生退下了。
被囚禁的那一年,是他人生中最低谷的时期,连绵的病痛折磨让他变得刻薄冷漠,他的眼睛蒙着纱布,看不到一丝光亮,待在病房里,就像待在白色的冰冷地狱。
父亲的礼官来探视他,对着他残缺的身体说:“我知道您很难过。”
“他们是您的母亲,是您的弟弟,是您仅剩的亲人,您爱他们。”
“可您不能有爱呀。”
“请您用绝对冷静的头脑与理智去压倒内心的爱与难过。”
说完他走出病房,外面传来枪声与尸体倒下的声音。
赫兰迎来自己的至暗时刻,他终日沉默,不言不语。
某天,那个小女孩出现了。
她从窗户上爬进来的那个清晨湿漉漉的,可他却感觉见到了太阳。
她给他读书唱歌,清澈的声音带给他生命的感觉。
直至今日他依然会想,如果当时她没有爬上那扇窗户,如果连世上最纯净的声音也感动不了他
那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赫兰撑着额头,他打开窗户,把草坪的微风放进来,沉重目光在风中慢慢变轻变软。
小男仆把最爱闯祸的那只沙瓦罗抱在怀里,跟它咕哝着什么,他俩关系很要好。
可恶的肥猫趴在她的胸脯上,她喘息着一颤一动。
他幽幽看着她,脸色微微发红,自己绝对是生病了。
第30章
米娜晚上抱着书,来到了图书室。
“病好了?”
赫兰掀着眼皮冷冷看着她,这是两人近些天的第一次见面。
“嗯。”她点点头,捧起书,低头垂着颈子,皮肤光滑洁白,像冷玉一样。
“先生,我要开始吗?”
她的眼睛干净明亮,对什么都没有太大的企图心,但让赫兰感到如此焦躁。
他盯着她的后颈,扯了扯领带,隐秘膨胀的,不可告人的思绪,一点点放大。
他认为她是邪恶的。
恶魔长那么美,只是为了诱惑。
“读吧。”
米娜低头念书:“古罗马皇帝马可·奥勒留系斯多葛学派,这位哲人皇帝主张通过理性克制欲望”
她这段时间经过学习,字句读起来已经很通顺了,微微张着嘴,热气一点点呼出来,赫兰感觉自己绷紧的神经正在沉下去,一阵扰动袭来,梦里女孩的喘息压抑而挑逗,甚至透着几分淫_荡。
他掌心出汗,不断告诉自己,她是邪恶的,是罪恶的魔鬼。
米娜浑然不觉,她读的很认真,眼底有一层细腻的光浪,烛光下抖动闪烁,像碎了的湖泊。
邪恶的,越美丽越邪恶
赫兰的目光微微狰狞扭曲,一点点加深了那种畸形想法。
他的眼神与她大幅拉开距离,已经有了最简单的方案,只要让她消失就好了。
除掉一个佣人很容易。
她就在他眼下,哪里都跑不掉。
在目光静静笼罩的一团蓝色里,小男仆的声音忽然停下了。
为什么停下?
她用母鹿一样的眼睛望着他,像是在等他的指令:“先生,我读完了,可以回去了吗?”
见他没有回应,她的声音那么困惑,尾音带了点上扬,软软的让他感觉很痒。
她要回去了?
这么快么。
赫兰的心已经乱了,他迫切想把那种紊乱的情绪冷静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