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发现?除了那个丫头小时候不记事撞见过你一次,谁还知道你我有关系?那会儿她才多大?早被你吓傻了,现在怕是连你长什么样都记不清。”
“你在阮家待了快二十年,阮瑛眼皮子底下的人,她能怀疑你?别自己吓自己!”
听筒那头沉默了几秒,女人的声音裹着更浓的不安传来。
“可我总觉得不对劲……盯着我的人,好像不是那母女俩,是别的什么人,我说不清,反正浑身都不自在。”
“少废话!”男人狠狠踹了脚路边的石子。
“别管是谁,你先把药续上!既然那小子那边黄了,就从这边下手。”
“现在真不能轻举妄动。”
女人的声音透着犹豫。
“阮意那个小贱蹄子最近邪门得很,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逮着什么就去化验!谁都怀疑,指不定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她?”男人冷笑一声,怒火顺着喉咙往上涌。
“那就连她一起!既然她碍事,先对她下手!一个丫头片子,还能翻了天不成?”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女人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被利益点燃的决绝。
“……行,我知道了。”
毕竟,只要成了,程怀远就能回来,她就能踩着阮家母女,堂堂正正住进阮家主宅,成为阮氏真正的女主人。
“那我先挂了,怀远。”
女人顿了顿,对着听筒夸张地亲了一下,“等我好消息呀。”
男人在那头应了声,两人这才挂断电话。
夜色里,女人站在阮家别墅花园深处的园艺工具房角落,四周是修剪整齐的灌木丛,叶片在风里发出细碎的声响。
她将手机揣回口袋,刚迈出两步,身后传来“沙”的一声轻响。
像是有人踩了枯叶。
女人浑身一僵,猛地回头。
四周黑漆漆的,只有远处主宅的灯光透出来。
这不是第一次了,最近这些天,她总觉得背后有视线盯着。
可每次刻意去寻,都找不到半个人影。
“肯定是错觉……”
她喃喃自语,手按住砰砰直跳的胸口。
“这么黑的天,哪会有人。”
转角的黑暗,一道影子缓缓走出。
夜色浓稠,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只隐约勾勒出宽阔肩膀的轮廓。
他站在原地,周身的气息平稳到漠然,仿佛一切早已在他预料之中。
不过却掀不起他半分波澜。
直到那声“阮意”飘进耳朵里。
下一秒,黑暗中那双阴影里的眼眸,极轻地眯了一下。
在寂静的夜里,无声地充满了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