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废话了,快带我去!”我已经没了耐心,只觉得这个弟弟太过聒噪。
不到半个时辰,我们就赶到了平王府。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王府?!”侍从拦住我。
我欲要解释,柳听煊拉住我的手,直入平王府,我听见身後传来教训侍从的声音:“这是柳将军,记着了!”
有柳听煊协助,我很顺利的进了王府,柳听煊轻车熟路的带我来书房,书房外站着两名侍卫,见到柳听煊後,微微作揖:“柳将军。”
柳听煊:“通报一声,我要见你们王爷。”
未等侍卫进门通报,谢凉就自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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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肉体凡胎一月有馀,平日都是以孤魂野鬼的状态游走在他身侧,倏然以这样的方式与他见面,我进退两难很不适应。
一来他与我素不相识,于他而言现在的我只是柳听风,和那个与他海誓山盟的步秋月毫不相干,二来我不知该如何告诉他,我就是步秋月。
谢凉的眼神不冷不热的扫过我,他喜着素衣偏爱浅色,颇有几番温润风度,他问柳听煊:“找我何事?你不是回家哭你姐去了吗?”
柳听煊:“这话可不能乱说!”他推了推我,“我姐,还活的好好的呢。”
谢凉的目光再次落到我身上,眉头微皱。
我看了看自己,除了一身素衣,和额头上未褪的淤青,并无不妥之处,他擡起一只手,捏住我的脸:“你……”
我什麽?
他没再讲话,只是盯着我看,柳听煊一把拍开他的手:“干什麽干什麽!王爷,我姐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我发觉这个柳将军与谢凉关系很好,王爷和将军交好,至少对狗皇帝来说怎麽也算不上什麽好事。
谢凉发觉自己失态:“柳姑娘,刚才多有得罪。”
我摇头:“无妨。”
谢凉问柳听煊:“你找我何事?”
柳听煊看向我:“不是我找你,是我姐。我就离家几天,她差点被我那群亲戚给活埋了,从棺材里出来就吵着要来找你,还没问清楚,她就骑上快马寻你去了。”
谢凉再次盯上了我,双手背在身後,问我:“那柳姑娘找我,所为何事?”
我凝视着他的眼睛,他亦凝望着我,他眼神清冷,目光如剑,让我有些招架不住:“我……”
“嗐,她大抵是脑子不清醒。”柳听煊这般说道,我瞧了他一眼,觉得这人很是聒噪,拉着谢凉走进书房,将他挡在外头。
谢凉似笑非笑,跑到距离我五米远的地方:“柳姑娘这是要做什麽?”
我脱口而出:“你干嘛站那麽远!”
谢凉冷冷的瞧着我。
对上他冰冷的视线,我骤然连退几步:“冒,冒犯了……”冒犯什麽啊,这要搁以前早就抱着我亲了。
谢凉,你竟然敢瞪我!
“你到底有什麽事,看在听煊的面子上,我给你时间考虑,柳姑娘,慎言。”
他不会以为我故意让柳听煊开後门,趁机来骚扰他吧,我对上他冷漠警惕的眼神,觉得应该没猜错。
这人向来洁身自好的很,倒是让我放心,就是有一点不好,生怕别人占他便宜。
我:“谢凉,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我才是步秋月。”
果然,谢凉的眼神如刀子一般扫刮在我身上,我就知道没这麽容易,恶鬼霸占我身体一月有馀,和狗皇帝鬼混毁我清白,自是伤了谢凉的心,我这般提及步秋月这三个字,就是在死亡边缘徘徊。
就在我做好被他赶出去的准备後,谢凉问我:“你拿什麽证明?”
他竟然给我解释的机会?!
我微微低头:“你我曾在忘忧谷私定终身。”这是我和谢凉的秘密,尚无人知晓。
我擡起头对上谢凉的眼神,他并没有很震惊的样子,而是不屑的笑了笑:“这事步秋月和皇兄想必都知道了,是步秋月让你来我身边监视我的?”
“狗皇帝怎麽会知道!”我不解的看向谢凉,不知他为何会生发出这样的想法,纵然那鬼魂霸占了我的躯体,也不可能拥有我的记忆。
谢凉坐在书桌前,拿起一支毛笔,一边写字一边低头对我讲话:“那你又怎麽会知道?”
“因为我就是步秋月啊!”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虽然很难让人相信,但这一个月,我性情大变,他不是自诩聪明盖世嘛,莫非连这点端倪都看不出。
一月前因我性情大变,谢凉夜夜借酒消愁,也不知他是否怀疑过宫里的步秋月根本不是真正的我。
鬼魂并不知我与谢凉之间的情深义重,但从狗皇帝对谢凉的态度上,多少也能猜测出我和谢凉之间的事,那恶鬼与谢凉有过几面之缘,自然也迷惑了谢凉。
恶鬼被狗皇帝纳入後宫後,狗皇帝还专门让谢凉进宫,看了场活春宫,反正我的清白是被狗皇帝给毁的完完的。
事後鬼魂竟然趁机向谢凉诉苦,说她情非得已,导致谢凉起了谋反的心思。
这分明是她的阴谋诡计,想让谢凉为敌国攻打大魏铺路,让谢凉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被钉在耻辱柱上沦为千古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