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阳县是大家的家乡,这群贼子,围攻县衙,杀害县太爷,就是想要侵占朱阳县,霸占大家的家产,迫使大家成为奴隶,供他们驱使!
“你们想想自己,想想亲人………敌寇不是大家的对手,请他们全力击杀敌寇……论功行赏!”
一番话下来,成功煽动众人的情绪,喊着贼子拿命来,冲上前去。
那头的弓箭手等人,已经听到了孟璇的话,人心浮动,特别是那些匪徒。
黑衣人扬声道:“不要听他瞎说,这是疑兵计,虚张声势,此人是不是朝廷官员还未可知!乡绅们的人,大多只是纸老虎,哪里上过战场,一戳就破!我们杀了他们,挟持乡绅们与这所谓的朝廷官员,定能全身而退!”
孟璇提高头颅,扬声道:“头目头颅在此!还不投降!”
孟璇赌他们大部分人都没有见过头目。
显而易见,他赌对了。
双方杀到一起,我方气焰压过敌方气焰。
孟璇命一个小兵留于此处,自己则带着另外一个小兵,召集衙门中人以及勇士,前去关闭三道城门。
。
朝恹见到黄大之时,已是三更半夜。对方表示没有在此见到顾筠,说罢,小心翼翼观察他的神情。
朝恹拿过路线图纸,借着灯盏的火焰点燃,丢到院子地面,看着它快燃尽。他道:“知晓了。”
“那……”
朝恹道:“下去歇息吧。”
敌寇今夜解决了,顾筠如果活着,听到消息,或早或晚,会出现在租房。
他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或许这事对于他也并不重要,但他需要生活,身上没有几文钱,知道事情解决了,即便再是胆小,也会大着胆子摸回来,这里有房住,有吃食,还有钱与药。
朝恹心道:不急,急不得。
没有消息才是好消息。
。
临近天亮之时,顾筠听到一道金属相撞的尖锐声音,迷迷糊糊之间,惊出一身冷汗。头脑昏疼,眼皮沉重,他费力睁开眼睛,看向目之所及的地方。
晦暗天光之下,没有异常。
他仍是不放心,从沟里探出半个身子,朝树林外头看去。
乌黑的几个人影攒动。
顾筠惊出的冷汗,湿湿黏黏贴在皮肤上头,刺得背后伤口生疼。他眯起眼睛,仔细观看。觉几个人影正在打斗,声音就是从他们那里传来。
顾筠弄不清状况,也不敢凑近去弄清状况。他悄悄咪咪缩了回去,贴着沟根,往远方走去。期间弄倒了死鬼老公的“香”,又退了回来,敬畏地扶正了。
树林里面的路不好走,或者说,根本没有路可以走。他在阴湿的泥土上头,摸索着行走。
他打算绕到北门去,这里是南门。
他身上的伤需要找大夫处理,否则即便天气不大,也会恶化。
磕磕绊绊,走到北门,来不及高兴,借着大亮的天光,顾筠悲催地现北门关了!他站在路旁,迷茫一阵,在返回南门以及在此等待、另寻它门之间,犹豫再三,决定在此等待。
他扭过头,寻找可以歇脚的地方。
他很累,很困,头和眼的不适也加重了不少,另外还饿得厉害,胃部轻微抽痛。
心知自己状态不太好,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分外小心,然而警惕抵不过不适,眼睛只是因为过分沉重,轻轻一闭,他便踩到一片腐败的树叶,摔在地上。
这是一个有点坡度的地方,人摔下去后,滚了两圈,后背撞到一丛灌木丛,方才停下。
天光没有任何遮蔽,直溜溜照了下来,落在他的脸上,他感觉不到暖意,稍稍一动,便晕了过去。
晕前,听到一片嘈杂声音。
但他分辨不出,那是什么声音。
。
“郎君,这是县衙获救人的名单,按住受伤程度,分别送入各个医馆,命其全力治疗。”
孟璇递去名单,借着说道:“活捉了两个贼人,但有一个贼人跑了,对方武功实在高强,无人可拦。现下府兵驻扎在县城里面,着手收拾县衙,县衙烧了一夜,虽有部分未被烧尽,但也用不得了。边境驻军已经按您的吩咐,去了城外扎营,随时听候您的差遣。”
敌寇解决,朝恹回了租房。
他展开看了看,随手放下,道:“王县令那头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