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芙是很不容易被转移注意力的人,此刻独处,竟觉得有些空茫无依。她翻过身望着天花板,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规划。因为受伤耽误的这半年,再加上不久后的婚礼和蜜月,南临那边的工作应该是不会考虑了,她向研究所递交了辞呈,张院那边也表示理解,只是谢邈对她不能一起共事深表遗憾。接下来,她应该只会把重心放在攻读博士学位上了,最近也一直在积极准备申请材料,估计明年春天就能有着落。
想到她后续要用到书房,伽芙打算去找晋竹言。她知道他在哪里,但见到房门紧闭着,曲起指节叩了叩。
“进。”
晋竹言从办公桌上抬起头,见到是她,语气也松泛下来,“待在这里是不是很无聊?”
伽芙很不自在地一步一步往里挪动,“也还好。”
他盖上钢笔,俨然一副要认真和她交谈的样子。
“其实我们也可以做些有趣的事情。”晋竹言视线灼热地凝在她身上。
伽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什么?”
他得逞地笑了,示意她看向旁边的台球桌。
“无聊。”她沉着脸,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
“好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伽芙随手抓了一个羊绒抱枕,说道:“还有其他书房吗?我可能要借用一下。”
“借用?这里的每个房间你都可以随意使用。”他用一种强调的语气。
“所以有没有?”
“因为更换陈设,其他书房还不能使用,只好委屈你暂时和我共用一间。”晋竹言的眼神很真诚。
伽芙半信半疑地打量着他,又环顾四周,这里确实也足够大。
“行吧。”
她站起身,准备要走,又被他叫住。
“伽芙,你现在有空吗?”
其实她现在很闲,但还是问道:“怎么?”
“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一会儿?”他请求。
伽芙心想:是小孩吗?还要人陪。
“不需要太久……”
他怕她不肯,又补充道。
“那就一会儿。”
寄人篱下,伽芙也被磨得没脾气,她在书架上随意抽了本诗集,重新坐回去。
“谢谢你。”
晋竹言的嗓音悄然融化了。
她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翻开书页。
他微微笑了,心脏被奇异的东西填满,毛茸茸的,躺在巢穴中安眠的小鸟。
是聂鲁达的诗,只是不适合在晚上看。伽芙翻了几页,感到有些犯困,懒散地倚在沙发靠背上。那边一直有视线过来,她接收到了,又强撑着打起精神,一本正经地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