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太皇太后,殿下肩部、腹部两处剑伤皆不致命,臣等已将伤口处理妥当。只是殿下心口那处旧伤……感染发炎,引起高烧不退,臣还需再斟酌斟酌。”赵太医如实回禀。
“燕燕呢?”
“王妃四肢有几处轻微擦伤,已上过药了。”
崔芷沅推门进来,轻拍她的肩膀宽慰。郑妤愣愣回头,眼泪刷一下滴落。
“母后……”郑妤泣不成声。
崔芷沅紧紧抱住她:“不哭不哭,没事了。”
“殿下是……是为了保护……我才……”她难抑哽咽。
“保护你是他身为丈夫应尽的责任,你不用愧疚。”崔芷沅为她拭泪,“眼都哭肿了,快去洗把脸,好好休息一会,致儿定不乐意醒来看见你这副模样。”
手帕轻柔抚过眼周,郑妤泪眼汪汪望着崔芷沅,一股酸涩涌上来,哭得更凶了。她咬紧下唇,反复抓挠手背,内心极度挣扎。
“杀手是冲我来的。”
“远谟带我走后,他们穷追不舍,殿下本不会伤那么重,都怪……都怪我不好。”
克制
新雪覆梅,霜重折枝。一墨点落入皑皑雪幕,静立不动。
郑妤蹲在门后,偷偷瞧着门外踟蹰人影发笑。
夕阳晚照,那一袭玄衣上光影流动,不知是蟒纹反射出的金光,还是绮罗与霞光相融,显现出淡淡的橘色。寒风吹起他的衣袖,宛若无垠雪海中开出了一支梅花。
他止步静立,一双凤眸定定凝望前方。他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雪花融化成水,沿指缝淌下滴落。
细雪掠过眉梢,鸦睫轻颤,他抬眸望过来,对着紧闭的房门看了好半天,忽而落寞转身,似要离开。
郑妤急忙打开房门,李致回眸,两人对视一眼。郑妤盈盈一拜道:“殿下到了怎么不进来坐坐?”
“你不愿意我踏足。”李致失笑自嘲,“我这便离开。”
郑妤哂笑不言,暗自腹诽。寒霞山回来后,他静卧养伤,她衣不解带照顾。半月后伤口结痂,李致便不顾伤势,屡次直白求欢。
她一气之下奚落几句,连着半月未去看过他,谁知那多思多虑的人,竟曲解了她的用意。
“殿下,进屋来吧,我……没有不愿意见你。”她微笑道。
一抹亮光掠过他的眼眸,李致牵起她的手道:“燕燕,我若进门,今夜便要宿在这。”
哐啷一声,房门重重关上。貂裘落地,寒气扑面而来,冰冷手指扼住她的下颌,鼻尖贴过来,沾在鼻梁上的雪碎迅速消融。
李致急切亲过来,含住她的唇厮磨吮吸。郑妤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凑近,反被他压着肩膀按下去,他俯身弯腰屈就她的高度。
舌尖探入齿关,他单手托起她,忘情深吻。齿颊生香,津液绵甜,唼喋声不绝于耳。吻越来越重,越来越深,那津甜的舌似要往咽喉一探究竟。
郑妤呛出泪花,李致才将将退出去,捧起她的脸吮走泪珠:“别哭。”
“殿下你……你这么急做什么……”她喘着粗气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