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头去用力的擦了擦眼睛,哽咽道:“像是新妮这种情况,治好的几率大吗?”
梁渊在我身边坐下,“不知道,我觉得我们现在不应该先考虑这个。”
他转过头,“该考虑的是张新妮愿不愿意治疗。”
“怎么能不愿意治疗!必须得治疗!”
梁渊哼了声,“你是个失败的对象。”
他的话如同刀子插进了我的胸口里。
我是,做儿子我失败,做对象我也失败。
若是新妮没有跟我谈对象,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地步。
两个小时后我收到了大山哥的电话。
在电话的另一头,他声音紧绷颤抖着,但却又沉稳:“她七天前就回去了,五天前给我发了个电报,告诉我她一切都好,如果她在学校,你就去找一个叫梅桂的女人,地址是区路106号,这是个军区。”
“我大概两天后会到a市,麻烦你一定一定要找到她,还有,也麻烦你提前让大夫准备好,找到人就送去医院,要是妮妮不听话,你就说她要是去了,我就跟她一起去。”
最后,大山哥几乎是吞着血肉,平静又悲泣的说了出来。
张见山c65
在妮妮走后的第三天早上,我收到了她发来的电报,邮递员递到我手中,小小的一张纸上,也简短的写了六个字。
一到了a市,妮妮就像是转变了一个人,变得冷酷无比,我伸手弹着纸,想象着是弹在了她的小脸上。
坏小孩。
我捏着守着妮妮给我的心又开始慢慢的过日子。
命结束如同一阵春风吹过昭化县,我去县城里看了,当初在围着袖章,牛气冲天的几个领导小头头,如今如同过街老鼠的般的东躲西藏,妮妮那个姓宋的语文老师也光明正大的站在了街上,尽管她浑身遍布伤痕。
说来,小柯的爹应该也就被放出来了。
还好,还好。
我总希望妮妮以后的各方面都是好的。
回村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了一辆小汽车停在了村口,社员们站的远,远远的忌惮的瞧着,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等我走进才看清,平教授被两个年轻人扶着上车。
上车前,平教授摆了摆手,扭头望着坐落在村庄的大山上,目光悲凉。
他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摆摆手,自己坐上了车。
七年,平教授来了七年,这七年他丧妻丧子,痛苦占据了他七年,人生还有多少个七年?
小汽车顺滑的开走了。
路过我的时候,我能看到坐在里面的平教授,他坐的笔直,目光直视前方,再也没有往后看过。
日子是真的越来越好了。
五天后,我收到了两封信。
一封是小柯寄过来的,我摸了摸鼻子,对小柯真是有点愧疚其实小柯也就只是占了个名头而已,妮妮的身在我这,心也在我这里。
另一封是我皱起眉头,是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