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话。”
沈黛吃痛,看着这个人如此霸道又冷漠,早上那忍住没有落下的泪,终于哗啦啦的落了下来,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抽泣着:
“世子一开始根本就没想赶人走,是觉得那半亩胡椒苗根本不重要呢?还是在爷的心里我这个随时就要打发的外室还不如这里随便伺候的一个丫头?”
她虽然是哭着说,但是却提了气,声音清晰又清亮,崔彦听得一清二楚,特别是最末尾那句的质问,简直将他心肝儿问得一颤。
随时就打发吗?或许一开始是有这个想法,但是自从她跟他有了肌肤之亲,他便认定了她是他的女人,也是他这二十二年来唯一想亲近的女人,这样的想法再也没在他的脑海出现过。
此时被她明晃晃的提出来,他才开始慎重的思考这个问题。
“谁说要随时打发了?当初还不是你非逼着要给一个期限,我若是不给呢?”
说着他便将这个问题重又抛给了她,沈黛却暗道一声糟糕,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若是他真到时候不放她走还麻烦,便囫囵揭过了这个话题,只扯别的道:
“谁说这个了,我是说世子对我还不如一个丫鬟。”
这下崔彦却是气笑了,忍不住就捏了捏她软软的脸蛋道:
“是谁早上还大方的让人给我穿衣了,爷可从没让她近身过,爷若是对她跟对你一样,就不会夜夜只想搂着你睡了。”
沈黛被他突如其来的情话打了个措手不及,顿时脸也羞红了,声音也弱弱的反驳道:
“谁要日日被你搂着睡了。”
看见她这一脸羞怯的说着令人心醉而不自知的情话,樱红的唇瓣之下,是白皙纤长的脖颈映照在淡红的抹。胸上,白得发亮,红得发烫,崔彦心神就是一荡,忍不住就府下身去吻住了她柔软的唇瓣,然后一路向下,大掌也开始不规矩的自腰侧往下摩挲着。
这光天化日的,沈黛吓得惊呼一声。
“世子,不要,被人看了去。”
崔彦却毫不在乎,指腹摩挲着她的泪痕,低笑了一声:“出息。”
便直接反手关上了窗,一脚踢上了门,最后才将书案上的东西轻轻抚了开,就将她面对着他放在了上面,然后就俯身低了下去。
青丝铺散了一地,蜜色织锦百褶裙被掀的老高。
窗外虫鸣不止,屋内娇喘声声。
仔细聆听,似还有花儿慢慢绽放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注:这个变法这一块的描述是参照了北宋王安石变法的内容,主要还是旨在减轻北宋农民及低等户籍的税赋,但是会侵犯文人士大夫的利益,当初王安石变法一出,苏轼就非常激动的上书大致意思是:大家当官不就是为了谋得这些好处吗,如果没得这些好处还当个什么官。但是后来随着苏轼的一贬再贬,黄州儋州惠州蹉跎之后,他才真切体会到了老百姓的生活疾苦,后面又上书支持这个变法的。
所以说,东坡先生是个极豁达、真实的人啊!
第54章第54章吹风
支摘窗咿咿呀呀的声响缓缓停歇,日光透过窗纱洒在案上,室内暖意融融。
他拥着她的肩头,轻拢她鬓边乱发,又替她掖好凌乱不堪的衣襟,指尖在她泛红的脸颊上轻轻抚过,满是爱怜。
她浑身酸软不已,无力的依偎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只觉荒唐可又那么的情难自禁。
崔彦很是靥足,看着她如细雨中凌弱的娇花模样,白嫩的肌肤上都是刚才摩擦出的青紫红痕,又小心翼翼地将她前襟的衣裳拢了拢,一双大手轻握住了她小巧的玉足,摩挲着给她穿好了鞋袜,才低低摸了摸那处裙尾道:
“还疼吗?”
沈黛很是没脸看,她可没他这么厚脸皮,就这么直白的讨论这个话题,而且怎不在那之前问,做都做了再来问,也没什么用处了,只轻轻嗯喑了声:
“不疼了。”
崔彦却不怎么信,毕竟她刚才喊的声音可不小,腰上几处都是青的,他又精力充沛、欲壑难填,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就怕在不知不觉的食髓知味中又伤了她,就想着抱她回去,趁他还有空闲,再给她涂点药膏。
他的长臂才移到她的臀。下,沈黛就惊得一颤,她这样被他抱着出去,外面多少次伺候的人,多少双眼睛看着,她哪里还有脸再面对她们,于是连忙从他怀里探出头来道:
“世子,真不疼了,我自己来吧,外面那么多人呢。”
说着脚尖向下轻点,就从他身上溜了下来,双脚在他面前踩了踩道:“看,我自己真没问题的。”
崔彦看她坚持的模样,唇角不禁弯了弯,知道她是脸皮薄,便不再强求,只给她再检查了身上各处衣裳都是齐整的,还给她那松散的发髻紧了紧才道:
“走吧。”
沈黛才勉力保持着镇定出了屋门,一路沿着廊下过花园处的抄手游廊,往正屋而去。
刚到她便直奔净室,又让红蝉准备了沐浴用具,便舒舒服服的泡起澡来,只这衣衫一脱,就看见自己白嫩的肌肤上早已浑身青紫,往浴桶一跨,还是能感觉丝丝疼意,不禁心里把崔彦那个罪魁祸首给骂了几百遍,真是几百年没吃过猪肉,就逮着她拱,虽然在那关头,她也觉得身心俱爽,但是时间如果能短一点点就刚刚好了
她这一边用花瓣戳洗着身体,脑海不禁想起在江宁的那一夜她中了媚药,被崔彦抱在怀里沿秦淮河畔往回走的情景,她记得那个媚药异常强烈,她浑身像是有千万只虫子在爬、燥热难耐,到了朱雀桥的时候,根本忍不住了,很多时候小手都伸进了他的衣襟里,他都能岿然不动,一直就如那高岭之花,神圣不可侵犯。
如今怎么变得这样快,经受不住一点点诱惑,随时随地就能急不可耐的将人给吃干抹净了,活像是山川精兽,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说这男人开过荤和没开过的区别还真大,不过这女人大概也不遑多让,先前第一次她还是恐惧居多,现在差不多已能体会这事儿的妙处了。
不过也有可能是崔彦的技术进步了,也不一定。
毕竟两个契合的人,这事儿本就是人间美事。
虽然这次身体比上次好多了,但她还是给自己涂了点药膏,身上轻紫的地方也都涂了点,又换了身舒服的浅碧色棉布衣衫,趿着双靛蓝柳叶枝的绣鞋,趟在摇椅上晃了会儿,好捋了捋这一上午乱糟糟的思绪。
虽蓝蝶这事儿在崔彦霸王硬上弓的水如交融中给平息了下来,老百姓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床头吵架床尾和,他们这样虽然表面上是和了,但其实问题的本质根本没有解决,留到后面反而会酝酿出更大的问题。
就如她今儿质问崔彦的那般,她把‘他是否觉得那胡椒不重要’放在第一位,本质上她就是不认同他们都觉得他们在园圃里种胡椒是闹着玩的事,如她这般爱财的人,宁愿花费一百两银子都要去做这个事儿,只能说明她并不是玩玩而已。
而且她觉得将胡椒运用到后宋的菜谱之中,不禁能推动后宋美食的发展,某种意义上还能带动后宋经济。
这是一项很前沿而且伟大的实验。
蓝蝶犯的致命错误是自以为是的毁了胡椒苗,且毫无悔过之心,至于对她的冒犯倒是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