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托着下巴,问,“你们吵架了?”
徐静哼哼两声,“算是吧。未来规划不同,可能要分手。”
葛思宁惊悚地直起腰,“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徐静面无表情地写单词:“我乱说的。”
“……”
习惯了她嘴里没个正形,这会儿葛思宁真不好判断真假。
但她也不好意思问。
就像徐静从来不会问她跟江译白的事情一样,葛思宁也恪守着友谊里的距离感。
徐静的第一志愿还是c大,分数正好。
而陈安远想考南方的学校,徐静一听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不仅是生气陈安远和自己不是一条心,还生气他自认为伟大的牺牲精神。
眼看截止日期快到了,徐静给江译白打了通电话,说明情况。
那边沉吟了一阵,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葛思宁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发了条朋友圈,然后收获了有史以来最多点赞和最多评论的一条动态。
刚发出去的二十四小时,她几乎是每隔半小时就刷新一次,期盼着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复。
可惜一直没有。
徐静他们班搞了个谢师宴,徐静让葛思宁跟着一起来,并说:“其实很多班都搞了,但是你们班……情况特殊。我们班的人都很好说话的,思宁你就来呗!就当是体验了。”
葛思宁知道他们班主任开明,班集体的感情一直很好。
她心里有向往,所以答应了。
徐静安排她坐自己旁边,她去敬酒的时候,葛思宁和隔着一个空位的陈安远相望无言,双方尴尬地低下头玩手机。
葛思宁还在刷新那条动态,但是已经没有任何动静了。
陈安远咳了一声,告诉她:“他现在不怎么用微信了……朋友圈看得更少。”
葛思宁像被戳中心事,立马熄了屏,欲盖弥彰地端起面前的雪碧,抿了几口。
毕业生六月份就开始放假,放到七月下旬的时候,葛思宁受不了了。实在太无聊了。
再加上天气热,她在家呆得闷,便开始去游泳馆打卡。
葛思宁记得徐静之前说过想学,便在q。q上问她有没有空。
徐静来了几次,学倒是学会了,但她本来就不怎么运动,一周来两三次已经是极限了,像葛思宁这种每天游个两千米都不带喘气的程度,她做不到。
好友临阵脱逃也不影响葛思宁风雨无阻。
考完虽然没什么压力了,但葛思宁还是经常感觉自己身体里有股散不开的郁气,不宣泄出去就不舒服。
妈妈说她这不叫郁气,叫使不完的牛劲。
气得葛思宁饭都少吃了一两,半个月下来,整个人瘦得不行。
但是这回王远意不心疼她了,反而有点担心她的肌肉太壮实,以后不好穿裙子。
对此葛思宁的回复是:“不穿就不穿。”
她断舍离了很多衣服,拿着葛天舒给的高考奖金在商场里大杀四方,大有彻底改头换面的意思。
现在走在路上,葛思宁甚至会被大学生要微信。
但她总是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自己还在念初中,用的是小天才电话手表。
忽略对方见鬼一样的表情,葛思宁昂首挺胸地走掉。
夏季多骤雨,有时候葛思宁要出门,王远意本想提醒她带伞,可是还没张嘴,就已经看到女儿顺手捎上了。
他的话咽回去,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养成的这个习惯。
葛思宁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雨水正沿着建筑物的边缘淅淅沥沥地淌下。
她戴上mp3,听着歌撑着伞走在回家的路上。
雨雾朦胧,她一个人漫步在湿透的街道,想起很久以前,自己被淋成落汤鸡的经历。
她越过一个又一个水潭,拦下一颗又一颗雨滴。
过关斩将,不畏艰险。
她想,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是她挺不过去的呢?-
八月上,京都恍若蒸笼。
葛思宁背着运动包出门,王远意也不问她去哪里,只说今天有客人,让她早点回来。
“谁啊?胡梦吗?”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