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莹玉开口道:“翁玥总是不好好干活,四处偷听打探,今儿容皇娘也在,当着大家的面,我想问问翁玥,你监视凤鸾宫做什么?”
听到沈莹玉的质问,翁玥猛得抬头,眼中含着一滴泪,道:“奴婢哪敢监视凤鸾宫,当真是冤枉啊!”
说罢,翁玥伏身叩头,身体也因为哭泣而微微抖动着,看上去很是柔弱。
然而沈莹玉并没有接她的话,反而看着容贵妃,问道:“既然翁玥不肯说实话,那不妨问问容皇娘,她这是何意呀?”
容贵妃轻瞟了沈莹玉一眼,并未理会,只是冲着昭仁帝劝道:“皇上,翁玥年轻,哪会有坏心思啊,想必是大公主疑心过重了。”
“容贵妃,事关皇后安危,玉儿是关心则乱,你多担待些吧。”昭仁帝随口道。
话说到这份上,容贵妃也知道做父亲的是纵着女儿的,自知不能再多说什么,只能悻悻住了嘴。
沈莹玉喝着茶,轻轻扫了容贵妃一眼,只见她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想必是对自己针对翁玥感到不满,又不敢多说。
“翁玥,若你不能证明下毒之人不是你,那就只有你有嫌疑了。”沈莹玉不再理会容贵妃,而是对着翁玥厉声说道。
“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翁玥不住地摇头。
“哦?不是你?那是谁呢?”
沈莹玉像是在问翁玥,又像是在问自己,或者说她已经知道是谁,又或许她根本不知道。
“是……是……”在沈莹玉追问下,翁玥慌了神,胆怯地看着沈莹玉,又看了看容贵妃。
已经有些被拖下水的容贵妃见翁玥吞吞吐吐,也不得不撇清关系,指着翁玥斥道:“你这丫头,还不快说,你若不说,日后查出来是你,就算本宫是你表姐,也救不了你了。”
翁玥养尊处优惯了,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早就已经慌了神,方寸大乱中听到容贵妃的话后,跪行了几步,哭诉道:“贵妃娘娘救救奴婢,表姐救奴婢啊!”
“真的是你?”容贵妃满脸震惊,一手扶着桌角,一手指着翁玥,“谋害皇后可是大罪啊!”
说罢,她朝着昭仁帝跪了下来,劝说道:“皇上,翁家的女儿绝对不会这般心思歹毒,一定是有其他原因的。”
翁玥也泪水滚滚落下,抽泣着说道:“皇上,奴婢真的没有给皇后娘娘下毒,是容贵妃娘娘,她派人让奴婢换汤匙,奴婢不敢,也不知道容贵妃是不是找了其他人。”
容贵妃猛得回头,不可思议地看着翁玥,瞪大了双眸喊道:“翁玥!你是疯了吗,本宫什么时候派人让你下毒了?”
“是你,明明是你!”翁玥急着摆脱嫌疑,指着容贵妃泣道。
“翁玥,你怎么可以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给本宫?”容贵妃满脸惊愕,瞧着翁玥很是无奈。
她不过是看在表姐妹的情分,才替翁玥说几句话,怎么就能把脏水泼向她呢?
她转而又对陆皇后委屈道:“皇后娘娘,臣妾从未让翁玥做过这样的事,臣妾不知她为何这般诋毁臣妾,您要相信臣妾啊!”
说着她用丝帕擦了擦眼角,看着翁玥道:“你说是本宫指使的你,本宫究竟怎么指使的,何时指使的?”
翁玥也很慌乱,冲着皇上和皇后磕了个头,指着容贵妃身边的大宫女说道:“姚碧雪曾经来找过奴婢,询问奴婢负责何事,后来又拿来毒汤匙,让奴婢掉包,奴婢迟迟没动作,她没为难奴婢,只是让奴婢多多留意凤鸾宫的动静。”
说着,她又看向容贵妃讽刺道:“表姐,你是魏家的女儿,我是翁家的女儿,不比你差什么,凭什么就要牺牲自己给你当垫脚石?”
不等容贵妃开口辩解,姚碧雪忙跪上前,没有丝毫慌张,只淡淡说道:“奴婢从未见过这位那姑娘,不知道姑娘是从哪里打听到奴婢的名字,如此诬陷我家主子,诬陷奴婢。”
就在众人听得头疼时,陆皇后身边的索兰咬了咬唇,跪在皇后脚边,说道:“皇上、主子,下毒之人确实不是翁玥,而是奴婢。”
索兰的话令在场所有的人都十分震惊。
此时的她跪在地上,继续平静地说道:“奴婢曾有心上人,主子却说他并非良人,后来他迟迟等不到奴婢,就娶了旁人,奴婢却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索兰此话一出,更是惊了在坐的人,尤其是沈莹玉。
苦庄
宫女珠胎暗结是大罪,要连累家人的,而且索兰和福玉一样,是佟家的女儿,身份高贵,是谁如此糟蹋她?
“主子帮奴婢瞒着,送奴婢出宫待了一年,后来奴婢家里还是知道了,强行把奴婢的女儿抱走,主子却不肯帮奴婢夺回女儿,所以奴婢恨她。”
“姑姑……”福玉眉头一皱,这事她从来没听说过啊。
“索兰,你在说什么?”陆皇后听了索兰的话,心中郁结,连连咳嗽起来。
事情突然的反转让沈莹玉也是一头雾水,她知道索兰有嫌疑,可是这一切怎么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了?
她皱了皱眉,问道:“索兰姑姑是如何将药藏在汤匙中的,又为何现在才承认?”
若是罪魁祸首是索兰,沈莹玉绝对不信。
“此事确实是奴婢一人所为,奴婢自知犯了大罪,不求主子和大公主原谅,只求能善待奴婢的女儿。”索兰并没有解释,而是直接认罪。
说话间,张恩生领着小太监们回来了,手里还捧着两个汤匙。
张恩生弯着腰,在昭仁帝身侧说道:“禀皇上,奴才在索兰房中搜到了大量的汤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