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沈莹玉说什么,福玉又道:“之前秀婕妤让奴婢去找拜赫,让他救云妆,奴婢就心有疑虑,奴婢的未婚夫婿怎么与云妆相识?”
未婚夫婿!
沈莹玉瞪大了双眼,看着福玉,确认道:“纳兰拜赫是你的未婚夫婿?”
福玉点着头,说道:“两家长辈在我们幼年定的亲,私下里交换了信物,怕皇上指婚故而并未挑明。”
难怪福玉不知,云妆与纳兰拜赫刚认识那阵,云妆总以傻侍卫称呼,后来福玉又被换到容贵妃那里,送信的事也只有阿满和云妆以及乔小巴知道。
乍听此事,沈莹玉也觉得不可思议。
“纳兰拜赫可知此事?”
提起纳兰拜赫,福玉有些失望,淡淡道:“他怎会不知。”
“他既知自己有婚约,又怎么可以招惹旁人?”沈莹玉反应过来后,对纳兰拜赫的形象降了许多。
看到咬着嘴唇的福玉,沈莹玉赶忙扶起她,劝道:“他和云妆也没什么,不过是平日里喜欢拌几句嘴罢了,你别多想。”
福玉起身后只是低着头,良久才点着头。
送走福玉,沈莹玉是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支撑的力气,直接后退几步颓坐在椅子上。
头痛,最近让她头痛的事情太多了。
昭仁帝在秀婕妤处,其他妃嫔也不会随意到陆皇后这里闲逛,如此纳兰拜赫从明德殿后院的角门离开也很是顺畅,走在道路上,也不过是侍卫巡查,不会起疑。
眼看着拐出仆役十三所,却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望去,却见福玉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站在纳兰拜赫面前,福玉勉强勾起笑来,对着他说道:“你打算瞒我到何时?”
“我没打算瞒着你。”
“没打算瞒着我?”福玉笑了笑,又道,“那纳兰少爷是打算毁了婚约,还是纳云妆为妾?”
提起云妆,纳兰拜赫皱着眉,又道:“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皇上若不赐婚,我自然会履行长辈们定下的亲事,不会辜负你,再说云妆已经不在了,你计较这些还有意义吗?”
话音才落,福玉就后退几步,笑着摇摇头,转身跑开了。
夜晚风凉,孤月寒光洒在枝头,映在地面,沈莹玉踏着地上的光亮,独自在前面走着,阿满与她隔着距离在后面慢慢跟着。
沿着石头园后的竹林小路,沈莹玉走到深处,那是废弃的阁楼,久无人住,却又收拾得很干净,从前这是越嫔楚芙蓉的居所,听说她是很雅静的人。
踏上竹阶,登上阁楼,沈莹玉扶着栏杆观望着皎洁的月,她缓缓地抬起纤纤玉手,轻柔地探向微弱的月光,在寒夜里渴求着一点点的温暖,然而柔和的月光里只有无尽凄凉。
忽然楼梯口传来脚步声,走上来的却是江景微。
见到沈莹玉,江景微随口问道:“这么晚了,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