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敢对本公不敬?信不信我把她带回去做小妾?”钟离寂眼神停在许尤身上,慵懒的吐出一句话,虽轻,却令所有人听得清晰。
“啊?”
知乐、阮宇、许尤三人同时惊呼,包括阮堂主也傻眼了,这可是他儿子先相中的!
阮宇气的跳脚,活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伸出利爪来捍卫自己的宝贝。
“就算你是靖国公,也有王法在,你敢强抢民女,我就告御状。”
钟离寂心情大好,逼近阮宇,笑的无比邪肆,“小子,挺有骨气。那我就杀了你们,然后把她抢回去?区区寡母孤子,能耐我何?”
阮宇挺起胸脯,摆开架势挡在他娘和许尤身前,仰头瞪着钟离寂,声音还有些稚嫩,“呸~畜生!那你就试试看能不能杀了我们。”
阮堂主和许尤两两相望,急的无可奈何,阮堂主暗中摸出匕首,想要先发制人。却听得钟离寂爽朗大笑,那方才的邪肆也变得魅惑。
“好儿郎!有骨气,有胆识,有仁义,还有血性!有我的风范。这姑娘交给你我就放心了。方才失礼,望阮夫人、许姑娘见谅。”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再次让众人陷入石化状态,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什么意思?”阮宇问。
“许姑娘要为令尊伸冤,明日你伴她入宫,免得她大殿还没进就死在路上。”钟离寂懒懒的甩甩手,问:“小子,你可愿为我效命?”
阮宇聪颖,心知宫廷复杂,道:“我为何要替你效命?我只是个市井百姓,不想策名就列。”
这小子机警且有忠义之心,收为己用,将来必定非池中物,且性子也像自己,怎么看都合心。
他靠着门边道:“哎呀,放眼朝堂,只有我能帮你心上人洗冤,你确定不考虑投我门下。嗯?”
阮宇犹豫的看着母亲和许尤。
许尤虽不想拖累阮家,可她无依无靠,靖国公若不助她,她如何能对抗云丞相?
阮堂主刚要开口拒绝,阮宇道:“好!阮宇愿为靖国公效命,但你得让我信服。”
钟离寂掏出‘凰’字青铜镶玉牌,扔进他怀里,“不是我让你信服,而是你自己,你得保证明天她能活着进宫。”
阮宇摸着青铜玉牌,眼神瞬间一亮,这么多年从未如此激动,他从小在母亲呵护下长大,从未有过这般的使命感与荣誉感。
金鸡报晓,宫门大开,百官纷纷按次列入朝。早朝开始,众卿山呼万岁!
倏忽,三下动天击鼓声,沉闷而厚重的传入正午门。
宫门卫士见一小姑娘费力的击鼓鸣冤,喝道:“尔等何人?为何击鼓?”
她正是许尤,身后站着阮宇,而不远处魔骨正隐匿在百姓中默默监视。果不其然,几人鬼鬼祟祟的潜藏在附近,伺机杀人灭口,那些人一定是云丞相派来的。
她跪地道:“大人,民女一户惨遭污蔑被杀,民女要状告丞相大人云集天。”
她手中托举着血写状书。
周围的百姓一听这话,纷纷侧目看来,不敢吐出只言片语,生怕得罪丞相。但却又竖起耳朵,好奇这一小姑娘为何要状告丞相!
卫士一道如灿烈炙火的目光投向许尤,她吓得张口轻呼,卫士很满意她的反应,将她叫上前来搜查一番,除了一张血书,再无其他可疑。
暗中的杀手已经蠢蠢欲动,一卖布匹的小贩,悄悄拿出弓箭,借着布匹的遮挡,瞄准许尤的背后。
阮宇眼尖,不动声色的从身边卖簪子的货架上挑了个铁花簪。几乎在刺客准备射出弓箭的前一秒,飞出手中的铁花簪,直插右腕,弓箭掉落在布匹中。
刺客错过了这刺杀的绝佳机会,未免引起卫士怀疑,只能退去。
卫士察觉他动作,问道:“你做什么?”
阮宇哂笑,“小人带了违禁的物什,所以丢了。”
卫士想着多一事不如省一事,骂道:“哪儿来的刁民,诬告丞相大人,快滚,不然把你们送进大牢。”
“怎会是诬陷?民女句句属实。”许尤几欲落泪的辩解。
“快滚!不然老子动手了。”卫士举起长戈,作势欲刺。
阮宇紧张的直冒汗,他试探的伸出令牌。卫士一见令牌,呼啦啦全跪了下来,山呼吾皇万岁。阮宇看了许尤一眼,两人心下大喜,原来这东西这么宝贝。他竟能从一市井小混混变得这么威风,那种自豪不禁让他对钟离寂钦佩歆慕。
他踹了耀武扬威的卫士一脚,冷声道:“擦亮你的狗眼!还不快带我们进去。”
卫士赶紧将他们带到卫尉处,卫尉大人听她要告云丞相也是一惊,但他只负责掌管宫门卫士和宫中巡查,这告御状可不归他管。
“你们在这儿等着,本官去通报声。”卫尉将他们安置好,便入殿去通报,这烫手山芋能尽早扔掉就不留。
许尤坐在殿中,周围鸦雀无声,严肃至极的皇宫让她紧张的喉头发干。她看着周围却什么也入不了眼,一心只想着伸冤。而阮宇则好奇的东张西望!
少顷,一位公公伴着两宿卫来了,“皇上召见,姑娘请随奴才来。”
阮宇也跟上前去,宿卫挡住他,公公道:“这位公子,皇上只召见许姑娘。”
关入诏狱
许尤来到正德大殿,百官分列两旁,皆恭肃垂首。一路低头行至阶前,三跪九叩,高呼万岁。
皇帝问:“你有何冤情要告御状?”
许尤将血书呈上,一扫皇帝沉沉的脸色,天威惧颜,吓得她直哆嗦。她感到身旁有道目光,下意识看去,钟离寂对她微微一笑,有靖国公帮她,她舒了口气,没刚才那瞬心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