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衿不知这黑铁扇这般贵重,她要是知道的话铁定能折回去还给顾墨焱。
京城中表面平静,实则暗里风起云涌。
皇后宫中,暗卫单膝跪地,垂着头等着主子的训斥。
毫无意外,皇后一把摔了一杯茶在地上,地面铺了柔软的地毯,茶杯在地上旋转两圈,茶水快速被地毯吸了,湿了一片。
“这都多久了?还没有查出来?”
暗卫的头垂得更低,“丝毫查不出,也没有可疑的人。”
皇后咆哮,“给本宫查,再去查,和太子有利益冲突的都去细细的查,本宫就不信查不出。”
暗卫行礼出门,皇后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身旁的嬷嬷给她递过来人参茶,“娘娘,放宽心,有些事急也急不来,喝点参茶吧!”
皇后很是信任这位韩嬷嬷,皇后奶娘。卖身给韩家后改姓韩,皇后从小就是被她带大的,两人感情很是深厚。
“太子最近在干嘛?”
“昨日听侍卫禀报,说太子……太子殿下……”皇后累极了,“无妨,说吧,我还能不知道他吗?”
韩嬷嬷深吸一口气,“太子殿下从那醉方休带回十个风尘女子,全部收入后院了,今日都没能出后院门。”
皇后用力的拍了桌子,“混账,现在这个时候还在精虫糊脑,是嫌命太长了吗?”
韩嬷嬷就知道皇后准生气,也怪太子太过中庸放浪,唯一的小聪明没有放在朝事上,全部用在吃喝玩乐,勾栏院里了。
“给本宫去警告他,他再如此,不等皇上废了他东宫之位,本宫先让他做不成这大历太子,简直烂泥糊不上墙。”
而彼时的青竹宫里,张贵妃优雅的剥着葡萄,修长手指白皙娇嫩,同样的暗卫站在一旁,微微俯着身子,“娘娘,接到消息,五皇子不见了。”
张贵妃手指一顿,脸色不显,“何时的事?”
“应该是狩猎之时,现在整个皇宫连五皇子的暗卫都不见了,恐怕凶多吉少了。”
张贵妃追问,“可查出谁下的手?”
“暂时没查到,不过这种手笔,很像景仁宫那位。”
张贵妃的葡萄已经剥了满满一白玉盘,“这大历,连个孩子都容不下的,除了她还有谁啊,也是那孩子命苦,投生到这皇家,都十几岁了,还是被害得生死不知。”
张贵妃语气不太好,她想起了她的三皇子,那个小小的团子,撺掇着走来喊母妃,在院子里到处奔跑,怎么就生病不治而亡呢。
张贵妃深吸一口气,强制拉回思绪,“给皇上送去吧,就说晚上本宫做酒酿圆子。”
丫鬟恭敬的抬着葡萄出了青竹殿。
傍晚时分,楚帝一身舒适常服来到青竹殿,在门口时停下,检查一下衣着,没有问题才踏步进入殿中。
“才进殿中都闻到雯儿的酒酿圆子了。”楚帝声音爽朗的响起。
张贵妃站起身,亲自盛了一碗,走到门边,楚帝还没进门就先喂了他一口,“皇上累了吧,快进来歇歇。”
两人相处极为自在,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楚帝在她面前从不身着龙袍,因为他想做她夫君,穿上龙袍就是君臣,两人关系就远了。
楚帝是大历建朝以来,皇子公主最少的一位国君了,公主只有两位,皇子只有四位,子嗣单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张贵妃好似无意提起,“皇上,臣妾没记错的话,再过几日就是小五生辰了吧。”
楚帝回忆自己这小儿子,“好像是的。”平时他并没有关注,他也不过是附和着张贵妃。
“最近也没听说小五的情况,是不是又在偷着学习,他最是好学了,眼下天气越来越凉了,可别把眼睛学坏了。”
张贵妃抬手,“来人,送点酒酿圆子去五皇子宫中,给他暖暖身。”
楚帝欣慰的看着张贵妃,眼里全是温柔,这才是他想要的女子,善良优雅,“朕的雯儿果然还是最心善了。”
吃完酒酿圆子,两人坐在窗边对弈,小丫鬟来报,“启禀皇上,贵妃娘娘,五皇子并未在宫中。”
张贵妃放下黑子,惊讶,“没在?他一个孩子能去哪,别不是去其他地方玩了吧!”
“奴婢问过侍卫了,说是五皇子已经有月余不曾出现了。”
楚帝皱眉,“五皇子的侍卫,月余不见五皇子,也没有上报,简直岂有此理。”
张贵妃拉着皇上衣袖,“皇上息怒,许是大意了吧。”
这不说还好,一说楚帝更是觉得皇威被挑衅,直接宣了五皇子宫里的人。
总共五人,两个侍卫,一个婆子,两个丫鬟,颤抖着跪在殿中,楚帝心中烦闷,语气带着威严,“五皇子呢?”
几人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确实不知道五皇子去哪儿了,五人都表示不知道。
楚帝勃然大怒,“来人,押去大牢,给朕审。”
“皇上,现在重要的是找人,他一个孩子怎么就突然不见了呢!”
楚帝眼前出现一个略微瘦弱的孩子,他很少见到他,也从没有关心过他是否吃饱穿暖,此时一回想,竟然都十三岁的年纪了。
孙妃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楚帝虽然不喜欢,但在这争风吃醋盛行的后宫,她倒是让人省心,一朝侍寝有孕后,楚帝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去找,把皇宫翻遍也给我找。”楚帝心中突然出现一丝愧疚,不知是对小五还是孙妃。
禁卫军全体出动,把皇宫翻个遍也没有半点五皇子的足迹,倒是两个丫鬟招供了不少楚帝不曾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