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很甜,加上今天的她几经收拾,脸上的皮肤在这阳光下泛着金光,眼里都是碎光,楚宥谦站在二楼,看着孟离儿那欢脱的身影进了品味轩,他竟然不知不觉的就看直了眼,最近几日他都在反思。
难道他心里的人真的是离儿,之前他一直不想相信,明明他一直念叨的就是白子衿,怎的到头来,白子衿两句话,他就觉得自己心里的人换了个人了,今日再次见到孟离儿,他突然的豁然开朗,因为他竟然在见到孟离儿以后心情舒畅了。
他还在保持着站在窗边的样子,孟离儿如往常一样来到二楼,就看到站在窗边,身形修长的楚宥谦,她眼里一喜,出声道,“二皇子,好巧啊。”
楚宥谦回头,看到孟离儿眉眼间的欢笑,他真切的体会到一丝心绪的紊乱,不是因为心疾,而是真真实实的身体反应,“离儿。”
孟离儿看他桌上摆了点心,自来熟的坐在他身边的位置上,其实两人说起来是很熟悉的,毕竟长达大半年的治疗,两人可以说是很了解对方了。
楚宥谦也随之坐下,给孟离儿倒着茶,看着旁边的女子大咧咧的喝着茶,嘴里道,“果然外面的东西就是比家里的好,子衿这里的茶拿回家就泡不出这个味道了。”
看她一脸满足的样子,楚宥谦不着痕迹的笑道,“子衿这里的东西确实不错,不过这茶泡的时候也是要下一番功夫的。”
“是啊,我还记得你府上的茶也是不错的,当时在你府上的时候我就喜欢一边喝着茶一边看医书,那感觉,简直了。”
孟离儿想起之前在二皇子府给楚宥谦治病的时候,那个时候不仅要担心楚宥谦一命呜呼,还要担心自己被陪葬,又要赶紧丰富自己的医学知识,不能让白子衿对她的嘱托付之东流,现在回想起来,孟离儿突然笑出了声。
楚宥谦看着这样的她道,“笑什么呢?”楚宥谦突然地温柔和多话孟离儿没有感觉出来,她根本没有把这人当成一个男子,只觉得像一个多年的好友,再说了,在孟离儿心里,这二皇子喜欢的就是白子衿那个妖孽,根本不会往其他方向想。
“我在想以前给你治疗的时候啊,看你那个样子,我还真的怕你就那样死了,我要被拉去陪葬呢。所以啊,每次给你做了治疗后我都像劫后余生一样。”孟离儿说的很轻松,但是楚宥谦还是从她的话语里听到了当时她的害怕。
或许就是这个原因才导致她闲着的时候总是絮絮叨叨的,就算是在给他治疗的时候也是说个不停的,不过就是当时的自己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她,现在想起来,真的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对不起,当时…”楚宥谦真挚的对着孟离儿说着,孟离儿抬头看着他,不解,伸手摸上他的额头,冰凉凉的,“为何说对不起,你也没发烧啊。”
但是楚宥谦在孟离儿突然地靠近,突然地触碰,再突然的离开,他只知道自己的脸在那一刻滚烫炙热,他突然不敢看孟离儿了。他觉得自己的心再开始不受控制了,就像刚才,两人这样的接触又不是第一次,但是他这样的感觉确实第一次,就算是第一次但是还是觉得那样奇异,并不是很怪异,就像是这种感觉是应该存在的,他并不会感到意外。
城门处的等候
孟离儿一直都觉得她的动作并没有什么,因为她之前也是这样的,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以前是我不知好歹了,你悉心救治,我还那般不冷不淡,确实该说对不起。”
孟离儿赶紧摆手,“现在没事了,你已经痊愈,我也成了医女,我是得感谢你的呢。”
两人就这样坐着喝茶吃点心,太阳从窗户照进来,两人脸上一片光亮,两人位置靠窗而坐,没有人看到,要是有人有幸看到两人此时的表情,肯定也会不由的发出那四个字,男才女貌。
楚宥谦没有说话,他现在的心里一下由刚刚的紧张激动变得平静美好,她似乎觉得今天的茶叶格外的好喝。
两人一直坐到太阳快要落山,这时,楼下一阵马蹄夹杂着吵闹声传来,只听见后面有人在喊,“侯爷,您等等啊!”
两人朝窗外看去,就见一身墨色衣服的威远侯驾马前行,是他一贯的冷情模样,后面跟着好几个小厮,小厮焦急的看着顾墨焱横穿直撞,不管不顾的朝着城门而去。
顾墨焱今日确实起晚了,等他起来后,赵管家就跟他说白将军已经去了西郊练兵,让他在侯府等着,开始顾墨焱确实是耐心的等待的,可是一直等,他和秦婉吃了午饭后,他又和十二玩了好一会。
都觉得不得劲,那种心不在焉的感觉,他看着太阳快要下山,就想着要出来寻找白子衿,所以就有了他驾马当街而过的场景,街上的百姓都在第一时间往两边让开,给他留下足够的路。
顾墨焱来到品味轩的时候及时勒住马儿,马儿在品味轩门口扬起前蹄,顾墨焱不紧不慢的勒住缰绳,随着马儿的动作他在马背上恣意得高起,下落时头发随着风儿飞起来,再缓缓的落在后背。
他没有闲工夫管周围人的惊叹之声,下了马,声音不大不小但是能让人听见,“掌柜的,给我拿杏仁酥,丫头最爱吃的那种。”
掌柜的这几日已经习惯了小姐的点心由威远侯来取,赶紧拿过打包食盒,装上白子衿最喜欢的杏仁酥。
顾墨焱拿过食盒就上马,他这边才上马,前面就听见有人高呼,“安平将军。”
顾墨焱抬眼看去,就看到白子衿一身火红盔甲,骑马缓缓而来,她的红色衣装和她的白色骏马形成鲜明对比,在夕阳下,顾墨焱只觉得她闪闪发光,看不清楚面目,但是他知道,那是他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