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的交缠不再是索取,而是沉沦。
光影明灭间,纠缠的影子被倒映在墙壁上,相爱的少年少女,共同攀上爱欲的高峰。
路遇太子
第二日清晨,裴清梧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犹觉身子有些酸痛。
顾恒抱着她,贴心地将胳膊放在她的脑袋下,以代替旅店那个不怎么舒适的枕头。
他还睡得很香,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扑闪,蝴蝶一样。
望着这张脸,裴清梧控制不住地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情投意合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都是年轻的岁数,想想,也是干柴遇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顾恒的手指长,腰也是极有劲的,开了荤食髓知味的毛头小子,难对付极了。
裴清梧都记不清,昨晚自己哭了多少回。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红了脸颊,轻手轻脚地推开顾恒,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手脚还是有些软,没力气,缓了一阵才好。
回头看眼仍在酣睡的顾恒。
少年精致的眉眼,在晨光熹微中显得格外柔和宁静,完全不复昨夜那攻城拔寨般的炽烈。
想起那些混乱而滚烫的片段,她脸上刚褪下的热度又隐隐有回升之势,连忙轻手轻脚地推门出去。
旅店大堂已有些嘈杂,赶路的旅人大多起了身,空气中弥漫着面食和清粥被煮好后散发的味道。
裴清梧寻了个角落坐下,要了简单的粥食。
吃着吃着,她注意到柜台后的小二脸色愁苦,唉声叹气,整理碗碟的动作都带着一股子烦躁。
“小二哥,何事这般愁眉不展?”裴清梧放下粥碗,随口问道。
小二闻言,更像是找到了宣泄口,重重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唉,娘子您有所不知……天塌了!刚得的急报,三镇节度使慕容承恩,反了!”
“哐当!”裴清梧手中的竹筷跌落桌面,发出突兀的声响。
她的心猛地沉下去,寒意瞬间攫住了四肢百骸,比昨夜窗缝里钻进来的寒风更刺骨。
小二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兀自愁道:“如今是狼烟四起,遍地兵戈啊!这太平日子算是到头了!听说前锋兵马已经杀穿了好几个州府,正往长安京师方向扑呢!”
裴清梧闻言,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稳住声音里的颤抖:“那……秦州,秦州情况如何?”
听到这个地名,小二搓着手,满是忧虑:“秦州?唉!先前秦州的赵使君是使了些手段,让慕容老贼吃了瘪,丢了陇右节度使的名头,可那毕竟是明面上的……
“秦州离慕容老贼起家的军镇太近了!慕容老贼憋着一肚子火,这头一个要拔的钉子,怕不就是秦州!前些日子就有风声说秦州边境有异动,现在……唉,恐怕是凶多吉少喽!”
秦州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