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大着胆子,扯过裴清梧的手,孩子气地说了句:“姐姐陪我!”
“好,姐姐陪你,哪儿也不去。”
药效起了作用,顾恒渐渐入梦。
裴清梧也困了,任由顾恒牵着自己的手,就那般趴着,也睡着了。
不多时,顾恒睁开了眼。
起先入眠,原也是他装的。
少年的目光眷恋地在裴清梧身上流连了一圈,然后强忍着病痛带来的不适起身,轻手轻脚地抱起裴清梧,放到了榻上。
然后,替她掖好被子。
他的指尖停在离女子鬓角只有几寸的距离,怯生生地动了动,终究没敢真切地抚上去。
“方才,没骗你,姐姐,我是真的没有病糊涂。”
寻常清晨
第二日清晨,裴清梧迷瞪着醒来时,发现自己占了顾恒的小榻,被子盖得严严实实。
而病号顾恒,反倒缩在一边的椅子上,只盖着一件披风,还得靠双手环着自己取暖。
当即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过去。
“阿恒?阿恒!”
顾恒梦中,不踏实极了。
他梦见自己仍发着高烧,浑身灼热,而裴清梧的手带着令他贪恋的凉意,轻轻抚过他的额头。
那触感太过真实,仿佛真能驱散他骨髓里烧灼的痛楚。
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在梦中大胆地捉住了那只手,将它贴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上。
“姐姐……”他含糊地呓语,带着病中的沙哑和依赖。
梦里的裴清梧没有抽回手,反而顺着他的力道,俯下了身。
女子散落的发丝,如同最轻柔的纱,拂过他的颈侧,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和痒。
他闻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这味道让他无比安心,又莫名地焦渴。
她的指尖很轻地划过他的眉骨,沿着挺拔的鼻梁缓缓向下,最终停留在他的唇畔。
那一点微凉的触碰,像火星落入干草,瞬间点燃了他血液里潜藏的所有躁动。
他无意识地张开唇,轻轻将那点凉意,和属于她的痕迹一同抿入口中。
齿尖擦过裴清梧的指尖,但他却不敢有更过分的动作了,只能这样小心翼翼地轻吻上去。
“还难受吗?”
梦里的她声音比平日更柔,像浸透了月光的温水,流淌过他灼热的耳廓。
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自己也说不清是难受还是别的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不想让她离开,哪怕一寸。
这样想着,他伸出虚软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将发烫的脸颊埋进她腰间柔软的衣料里。
梦里,她穿的衣物似乎很薄,让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和纤细的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