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好山好水尽出歹人。
不多时,前方一处古朴典雅的殿堂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罗裙飘飘。
但这一身特意的打扮华丽过头了,反而透着一股俗气,这人就是孙氏的姑奶奶,阴山谷谷主夫人。
若两人站在一起时,不到三十的孙氏倒像姐姐。
谷主夫人满脸怒火的出门,盯着台阶下的沈郁离厉声喝道:“何人敢在我阴山谷放肆,是嫌命太长了吗?”
这谷主夫人,本来和谷主在里面接待贵客,她莫名觉得那位贵客,对她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这通身气度,满身修为的,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别说得罪了,就是见上一面那都是他走运了。
正好下人来禀报说有人在山门前闹事,正好解解气。
沈郁离迎着石阶,一步一步走到顶端:“好久不见,夫人近来可还好啊?”
谷主夫人看着前方十数步外,一袭青衣的少年,微微眯了眯眼,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张脸她恨的牙痒痒,三分神似谷主,七分随他那狐狸精娘。
只是数月不见,脸还是那张脸,但气质变了,修为变了,整个人仿佛都变了。
虽是一句寻常的问候,但无端令人感到几分压迫与不安。
谷主夫人怎么说,也是活了上百年的人。
很快便镇定下来了,依旧摆出当初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讥笑了一声,道:
“小畜生,谁给你的资格,允许你这么跟我说话的。数月不见,规矩都吃肚子里去了。跪,下!”
“我这个人向来只跪死人,夫人确定吗?”
沈郁离漫一副不经心的语调,说:“哦,出谷这几个月闲来无事,顺便学了个面相。”
“我观夫人印堂发黑,不日可能会有血光之灾啊。那还是到时候我看情况再决定跪不跪吧。”
“毕竟,不是每个死人我都跪的,我这个人挑的很呢。”
“小嘴原来这么毒的么。”
大殿正中,主座上慵懒的坐着一人,手中随意握着一杯酒,凑近闻了下,眸中含着浅浅笑意:“这酒味道不错。”
殿内设有结界,与外界隔开,没有主人允许,外人不得随意进出。
下方恭恭敬敬站着的谷主大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瞬间松了口气。
终于有能入尊口的酒了,不再是寡淡无味,粗糙至极,难以下咽等等评价了。
但嘴上还是陪着笑说:“魔尊大人喜欢就好。”
随后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着,这酒的制作,用了哪些药材,以及怎么存放,又存了多少年等等。
云南泽仿佛是在专心品着美酒,听着谷主的卖力夸赞。其实,只有身后的冰轮知道,他家魔尊大人其实,一门心思都在外面那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