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认真听完奴才陈述,拍案说:“你奴才把自己看见的告诉你,因为你是主子!做奴才的当然不能对主子隐瞒所见!”
“一件事归一件事!看错了误会了是奴才的错,可他并没有把话往外头说!造谣诽谤的源头是你!这一点毋庸置疑!”
县令再一次威严的拍案,厉声道:“若你真的担心茵夫人遭遇不测,为何不是悄悄来找本官,让本官亲自去查证此事!”
“而你却选择先告知他人,这难道不是故意要坏茵夫人的名声吗!”
县令的话,引来阵阵赞许声。
茵琦玉暗笑,先前渝州大换血,不公正的贪官早就被查了。
唯独青阳县这位县令稳坐钓鱼台,定是有被留下的道理。
朱紫云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犯妇朱紫云!本官念你丈夫秋闱在即,不愿他多年努力付诸流水,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抄三十遍女则!”
“三个月后的今天交到衙门!若现你找人代写,或三个月后没有写完,本官会关押你一个月!掌嘴一百下!”
“并把你的罪案记录上报!你的子孙以及你的丈夫,再不能走科举之路!”
朱紫云全身僵硬。
她终于想起来更重要的一件事,若这件事被丈夫知道,她会怎么样?
娘家人出事,已经让丈夫和婆家不快,今天,她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判决。
“在衙门抄写一遍留作字迹样本才能回去!”县令放下这句话后,退了堂。
朱紫云瘫坐在堂中,直到官差拿来笔纸,她才缓过神来。
茵琦玉没心情看她抄写,她清楚今天朱紫云肯定回不了家。
这个朝代的女则,有九千字,除去吃喝拉撒睡,最快也要两天抄完。
三个月三十遍女则,很公道的判决,中间历经春节,这个年她都别想过的好。
且她在十里八乡都出名了,连带着茵山峰也要丢脸。
茵琦玉回去讲述完堂审过程,坏笑着问:“你觉得茵山峰会怎么做?”
姜巧婷想了想,说:“茵山峰的城府比张东保深沉,朱家出了那么大的事,他都没有休妻,因为他想让人看见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让人认为,他不会因为岳家的恶毒,伤害无辜的人,他是聪明的,这半年来,他得到许多人的同情和赞扬。”
姜巧婷笑了笑,继续说:“朱紫云造谣之事传开后,他不得不休妻,若不丢掉朱紫云,一来,得罪了你爹,二来,会影响仕途;”
“大家世族有几个傻的?怎会推敲不出朱紫云是个什么样的人,茵山峰如果能忍受谋害妯娌的妻子,说明他也是鼠辈,朝臣只会对他避而远之。”
茵琦玉压低声音说:“你说,他家会不会也和三叔公一样,是隐形富豪?”
姜巧婷摇摇头,肯定道:“他们豁出脸面上门找三叔帮忙保嫁妆,凭这一点,我能肯定,他家的家当只有明面上这一点。”
三年一轮的秋闱马上开启,往年都是九月开贡院,今年战事紧加上几个州城动乱和天灾,考期延迟到十月。
学院已经闭门三个月,应届考生封闭在学院中认真学习,做最后的冲刺。
茵山峰也是这届考生,朱紫云的所作所为他一点也不知晓,同窗也都不知情。
直到考前三天,书院放学生回家准备考试期间的用品。
茵山峰一出书院,就见到了等候多时的茵大田。
茵山峰黑着脸回到家,朱紫云的手腕上包着药,显然是抄书伤到了筋骨。
“夫君。”朱紫云温柔的招呼,上前为他更衣。
茵山峰问:“可有什么要对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