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不知道会不会问。
许怀宴下颌枕在霍远庭的肩膀上,闷声说:“不去了,以后都不去了。”
许怀宴刚才小小煽情了一下,自己都有点感动了,他决定不骗霍远庭了,但出于对a1pha掌力的畏惧,他还是先给自己铺垫了一下:“我今天其实还做了一件事,你想知道吗?”
霍远庭:“什么事?”
许怀宴从霍远庭怀里坐起来:“你侄子今天怒冲冠为红颜,甘心做冤大头,我被他冒金光的英姿折服了,没忍住重操旧业,薅了他一点零花钱。”
霍远庭:“说人话。”
许怀宴:“霍嘉瑾今天装逼,让许赞礼替他赌牌,输了他掏,许赞礼故意输给别人送钱,我觉得是个机会,天上掉馅饼我就去捡了,赢了霍嘉瑾很多很多钱。嘻嘻。”
许怀宴双手支在霍远庭的肩膀上,腰部微微蓄力,一旦霍远庭有动手的意图他就闪人。
霍远庭没被他避重就轻的叙述方式骗过去,直接抓重点:“你又赌牌了。”
还是陈述句。
许怀宴:“呃,不是赌,是娱乐。我知道我肯定会赢才上的,硬要说就是霍嘉瑾和许赞礼两口子想给我送钱,我岂有不收的道理?”
察觉霍远庭的眼神越来越凉,许怀宴立刻就要走人。
霍远庭摁住他的腰,打断了他想溜走的念头。
许怀宴只好默默掏出手机,将手机屏幕摁亮,看到时间后,许怀宴没忍住笑了声,他把手机平移到霍远庭眼前:“你不让我熬夜,还有十分钟我就该睡觉了……太可惜了,今晚你是揍不到我了。”
霍远庭嗤笑一声:“十分钟揍不完吗?为了让你不可惜,我可以快一点。”
许怀宴:“你听听你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喂,我都这么诚实了,没瞒着你,也没出什么事,于情于理都不该揍我吧?”
霍远庭抱着他站起身,向楼上走去:“嗯,很乖。这次不揍你了。”
许怀宴没反应过来。
直到躺在床上,许怀宴才欣喜地扒拉霍远庭的手臂:“你今晚怎么这么好说话?”
被坑惯了的霍远庭听见这句充满窃喜的话,出于对枕边人搞破坏能力的认可,霍远庭适当地警告了一下:“下不为例。”
许怀宴吹了个口哨庆祝自己保住了屁股:“早知道你好说话,我就不那么心虚了,就怕你知道了揍我。”
他惴惴不安了好久,结果轻轻松松蒙混过关。
看许怀宴这么开心,霍远庭没忍住为自己辩解了一下:“我从不崇尚暴力,怕挨打就少做心虚的事。”
许怀宴:“知道了。”
——下次还敢。
许怀宴在心里默默补完那句说出来必定要挨打的话,霍远庭不想知道中二少年乐什么,在他旁边躺了下来。
二人都不说话了,在黑暗里,许怀宴的困意迟迟不来,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霍远庭以为他是在纠结回不回许家的事,决定抽出时间做一下判官:“上个周五,你在许家究竟生什么了?”
似乎从上个周五回来,许怀宴就变得很乖,里里外外都像换了个芯子。
霍远庭还咨询了一下负责给许怀宴调养身体的专家,专家给出的答复是:[遭遇了重大变故后性格生变化是很正常的事,只要没出现消极、自残行为就不用直接干预。可以间接询问、安抚。]
霍远庭不会专家说的“间接”,他问完就有点后悔。
许怀宴没察觉霍远庭的懊悔,干巴巴地说:“没生什么,就是许止渊怀疑我推了许赞礼,来找我茬,我不想听他废话。”
不等霍远庭开口,许怀宴就说:“他们觉得我骨子里就坏,但其实他们也没好到哪里去。贼喊捉贼。”
霍远庭静静地听许怀宴抱怨。
许怀宴说着说着,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以前就是挺坏,我真的推过许赞礼。”
大概是许赞礼刚回来不久吧,二人因为一点事起了争执,好死不死又站在楼梯口,二人互相推搡,双双滚下了楼梯,一个都没幸免。
那次是许怀宴先动的手,但他绝没想把人干下楼梯,许赞礼一还手,二人稀里糊涂就抱着摔下去了。
他敢碰主角,当然没好果子吃,自己也摔了个狗吃屎。碍于是自己手欠在先,他站起来也没好意思喊疼,夹着尾巴跑了。
许家人都记住他那次的“光辉战绩”,没想到他又在楼梯口和许赞礼起争执。这次他真没动手,但没人信他,都觉得他是正儿八经的楼梯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