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餐厅意外得知许怀宴是霍远庭的omega以后,路悠回去旁敲侧击问了很久,大概猜测到霍远庭没有诓他。
他那天当着许怀宴的面放了些信息素给霍远庭闻,事后想起就觉得羞愧,今天逮着机会向许怀宴表达了歉意,他把误会说得很清楚,也没有避重就轻。
许怀宴听着路悠的轻声细语,看路悠承认错误时坦诚果断的样子,在心底幽幽地叹了口气。
杨多铎直接叹气出声了:“悠悠哥,你为啥偏偏是路骁的表哥呢?”
提起路骁,路悠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不过稍纵即逝,他轻声说:“其实我今天来,也是有一件事想拜托你们。阿骁和家里关系一直很紧张,但之前面上还能过得去,不知道前阵子生什么事,他彻底搬出去了。我去看过他,现他身上好多伤,又听朋友说他还要参加很多场比赛,正规的不正规的都有,他那些伤还没痊愈,一直没去医院检查,他的助理说他应该是欠了很多债。”
路悠:“我想帮他还,他拒绝了,还删了我的联系方式。平时也逮不着他人。如果明天他来参加期末考试,拜托你们给我个信息,我在校门口堵他。”
杨多铎和许怀宴生怕路悠提出“拜托你们帮我劝劝他”这类请求,幸亏路悠不会为难人,提出的请求也简单好办。
杨多铎和许怀宴答应下来,路悠就和他们告别了。
第二天,消失已久的路骁还是返校来参加期末考试了。
三人考号接近,都在同一个考场,不过被远远分在三个角落里,杨多铎张望着连忙给路悠了消息,任务完成就准备安心考试了。
上午的考试是许怀宴擅长的科目,他答完题就提前交卷在门外等杨多铎。路骁坐在门边,许怀宴闲来无事,倚在墙根上打量他。
路悠昨天告诉他们的话没有夸大,他说路骁伤口没痊愈,只见路骁不穿外套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擦伤,新旧叠加,脸上除了当初被打出来未消散的淤青,还有新鲜的伤痕,可能是训练时不小心蹭到的,看上去还挺骇人,怪不得一向镇定的路悠都坐不住了。
路骁右手中指裹着创可贴,五指伤痕害得他无法长时间写字,他面不改色地把手攥紧,长时间挤压伤口,等痛到麻木才继续动笔。
循环往复几次,举止怪异到他旁边的同学一直用看怪物的眼神打量他,还默默挪远了凳子。
许怀宴瞧见这一幕,在寂静的走廊里忽然轻笑一声,觉得路骁和许赞礼其实也挺般配,都能对自己下狠手。
就在他扬唇时,坐在门边的路骁忽然抬起头,一眼望到了他。
许怀宴依旧似笑非笑地站着,没有丝毫心虚地回视,路骁盯了他好半天才重新垂下头。
路骁也提前交了卷。
路骁走近的同时,许怀宴在盘算路骁身上还有没有可薅的碎片。
目前是薅不到霍嘉瑾和许赞礼的领证碎片了,可路骁作为主角攻之一,虽然比较透明,但身上也有大剧情可薅。
路骁站定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低声给许怀宴说:“分红不会少,另外欠你的钱我先还原本的,翻倍的那些等下个月,我比完赛就可以还上。”
许怀宴点点头。
看路骁颓靡的样子,许怀宴忽然说:“许赞礼自杀了。”
路骁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了好半天才露出错愕的表情,身上那股行尸走肉般的消沉劲儿被冲淡了:“什么?”
这些在论坛上都不算秘密了,路骁忙着收拾俱乐部的烂摊子,还要玩命规划赛程,一直没时间翻阅而已。
许怀宴:“他和霍嘉瑾谈崩、闹僵了。”
路骁抿了抿嘴,仿佛想说这就至于自杀?
许怀宴:“原本昨天,霍嘉瑾要和许赞礼领证,许赞礼不想去就自杀了。”
路骁:“那他现在怎么样?”
许怀宴:“你自己问问不就知道了。”
路骁不明白:“为什么和我说这件事?”
因为想薅点碎片。
而且也想试试看路骁对许赞礼的喜欢是什么水准,没有许赞礼蓄意的信息素诱导,离开各种金手指加持,这份喜欢还剩多少。
霍嘉瑾那边如果真的行不通,他就得赶路骁上架了,实在扶不上墙也得交点碎片再领盒饭。
许怀宴随口胡扯搪塞:“同为omega,我同情许赞礼的境遇,为摆脱个a1pha就自杀太蠢太可怜了……要是有人能救他一把就好了,我觉得你就很合适。”
路骁现在根本摸不准许怀宴的性情,不知道许怀宴是真这么想还是在说笑,他看着许怀宴说话时从容的模样,竟恍然觉得许怀宴现在的姿态与路悠很像。
由内而的沉稳,衬得旁人心中情绪交战时都显得像小丑。
路骁认识暴躁如雷、张牙舞爪、吊儿郎当的许怀宴,眼前这个能用气质稳重来形容的omega他不认识,放在以前也绝不敢轻易攀谈。